“别闹!”他压制住她,抬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棉签,想要止住她手背上的血。
“江圣凌呢,他在哪里?”乔静美只问了这么一句,就让汤沐爵顿住了动作。
棉签还是准确无误地压在针孔上,他咬了咬牙,残忍地笑,“果然可以称得上是年度最浪荡的女人,不停地关心男人!他们是死是活,过得好与不好,和你有什么相干?你要是有力气,倒不如先伺候好我,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乔静美以为自己早已经心死了,可是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手背上那一点细麻的疼痛竟像是蔓延到她心里去了似的,眼泪盈满眼眶,“汤沐爵,你真是无耻!我这辈子最最后悔,最最不该的事,就是曾经为你动心,曾经以为自己爱上了你!”
汤木爵逆光站着,乔静美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如果她能看得清,一定不可能错过那种深入骨髓般的痛楚在他眸中一闪而过。
他这辈子都在学掩饰真心,可是原来有的时候太疼了,是没有办法掩饰的。
他身后就是窗台,要不是装着明亮的玻璃,他觉得只要往后一个踉跄,他就会从这高楼上坠落下去,而且深渊是不会见底的。
“你以为我稀罕吗?”他攥紧她的腕骨,仿若要将她捏碎,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此刻唯一的支撑。
“我早就跟你说过,放弃婚约,离开那个江圣凌回到我身边来,我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疼你,可是如果你一意孤行,他不要你了,你再到我这儿来,就纯粹只是一个玩偶,一个泄欲的工具!我对别人用过的二手货没有兴趣!”
“江圣凌没有不要我!所有的事都是你一手导演的!”
“你真是天真!”汤沐爵欺近她的脸庞,“你以为现在他和江家还会要你这个被人穿过的破鞋进门吗?娶你等于娶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们还不至于那么傻!如今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汤沐爵的女人,肯接收你的也只有我一个而已,如果你不想再让你们那个尊贵的唐家蒙羞,就乖乖待在这里!我高兴了,自然不会太为难你!”
家人……蛇打七寸,乔静美觉得家人大概就是她的致命七寸了,是她不得不去在意的人,这辈子,血浓于水,注定是放不开的。
“我家人他们不会放过你!”
“那倒不一定!”汤沐爵有些志得意满,“这回你可不是我的人质,仅仅是我的女人,我跟我的女人在一起,他们有什么立场上门来抢?
乔静美越想越觉得头很痛,胸口也有些闷闷的,汤沐爵不知什么时候就放开她走了,背影挺拔,却比过去更显孤独。
乔静美的身体确实没什么大碍,住了两天院就好了很多,只是心境摆在那里,精神始终不是太好,但已经可以出院了。
周遭平静得诡异,汤沐爵的属下全都训练有素,对她重新回到这个地方没有表露出半分意外,也不跟她多说什么。
家人那边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本来有没有举措她是不知道的,之前她在岛上的时候,信息都是封闭的,可这回病房就配了电视,她没有看到任何新闻报道大肆宣扬那场订婚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