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煊与金亦辰定下了声东击西的计策,轻而易举收回了苇城,还阵前斩杀了黎国三皇子元泽,楚煊即刻命人送战报回楚都。一则报捷,二则也是让楚烨有个心理准备,又死了一个,和黎国这梁子是结大了。
楚煊故意大开苇城北门,造成平安无事的假相,不想元昊也是狡猾之极,没上钩。楚煊干脆传令三军,休整三日,四门大开,出入随意。
元昊本是沉稳谨慎的性格,行事必要三思而动,一惊之下,带着几十万大军退回堰城,着人将战情报回黎都。又见楚煊大胆妄为,竟命四门畅通百姓随意出入,越发小心谨慎起来,堰城四门紧闭,严禁出入,倒与苇城大相径庭。
一时之间,黎军士气低落,渐有惶言。
楚煊这边倒是欢声笑语,一片过年景象。
庆功宴上,挨个慰劳了敢死队成员,楚煊端着酒碗,转到金亦辰跟前。
“夺城的功劳,咱们的金军师可是要占一大半的,知道吗?”眼是看着金亦辰的,端着的酒碗却对着身后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子,明显是对着宴上众人说的。
底下起着哄,尤其是李玉春几个,仗着是近身侍卫,又得楚煊的脸,声音最大。
“什么功劳啊?”“给我们讲讲嘛!”
楚煊斩钉截铁似的一挥,底下全静了下来。
“这计策呢,是本王和军师一起商定的,论功,他只占一半;本王带人入城,他在城外叫阵,论功,还是占一半;唯独一件,就是潜入水道——”
不等楚煊话说完,李玉春接上嘴了,“那也是王爷一个人的功劳,军师又没下去。”
“等你爷把话说完,让你多嘴,罚酒一坛。”
李玉春高兴得什么似的,这罚他喜欢啊,拎起个酒坛子就喝上了。也没人理他,继续听楚煊白活。
“潜入水道固然有功,可若是没有军师的灵丹妙药,怕是也抵不过水中寒气,更别想再与黎军交战!所以,这功劳,军师得占一大半。”
说完,楚煊狡诘地看了看四下左右,“怎么个赏法,王爷我交给你们了。”自己先闪到一边去了。
金亦辰惨了,被一拥而上的众人按的按,抱的抱,硬是给灌下去小半坛子酒。
把个楚煊乐得直拍大腿,末了,还喊,“别给爷我灌醉了,爷还有话问呢!”
待众人散开,各找各的酒友,楚煊拎着个酒坛子,又晃到金亦辰跟前,“哎,你那药是什么好东西啊?新研制出来的?”
金亦辰酒量确定不大,刚一通灌,本来面如冠玉,这会儿连脖子都红了。两眼一瞪,看着楚煊,似醉非醉似嗔非嗔,略一垂眸,嘴角弯了个弧度,浅声道,“附耳过来!”
楚煊邪气地笑了笑,我还怕你啊。垂了头,挨近金亦辰的薄唇。一丝带着酒香又融着男人特质的气息喷到楚煊耳后,竟让他不觉脸红了几分。
几不可闻的两个字从男人嘴里挤出来,楚煊没听清楚。又一回眸看他一眼,示意他自己没听清。
金亦辰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闭了闭眼,极快极轻地又说了一遍。
楚煊这回听清了,初一愣,“扑哧”一声地喷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那真是笑得惊天动地泣鬼神啊,最后笑得楚煊都趴桌上起不来了。
李玉春好热闹,一下凑过去,问,爷笑什么呢,说来让我们也乐和乐和。
半晌,楚煊才从桌子抬起头,眼泪都出来。一看是李玉春,又憋不住乐了。还指着李玉春,问金亦辰,“那玩意儿,哈哈哈,你,哈哈——”实在控制不了自己,就使劲拍了下桌子,缓了口气,“是给他用的不?”
金亦辰也没了往日的含蓄矜持,看楚煊真得是开心,俊脸笑得也开了花,指着李玉春,“就是你让我给你配得药,我给了王爷他们下水前服了。看来,药效不错。”
金亦辰的画龙点睛之笔,让楚煊决定彻底加大李玉春的知名度,“春药啊——”
得助楚煊的一嗓子,李玉春的威名传遍三军上下,又有人私下给他取了外号,李不举。
李玉春悲催了。
楚煊看着底下人闹,自个儿拎着个酒坛子,面上永远地似笑非笑的表情,时不时仰起头灌上一大口,金亦辰真是有些醉了,也顾不得管他了,不然往常这时早冲过来夺他的酒坛子了。
从泄洪口出来时,他对金亦辰说的是轻描淡写,但实际上黎军明显是事先得到了消息,加派了人手,专门盯在那里的,死伤的兵丁都是在往城门方向冲的时候折损的,黎军这么快几乎是在自已前头就接到了迅息,自己接到楚都发来的密信应该还在其后,那黎军的密报一定也是来自楚都,谁是那个暗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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