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煊在堰城逍遥自在的时候,有人还在宵衣旰食。
楚烨翻看了各地的政事奏报,随着边关的大获全胜,似乎国内各项事务也都进入了平和状态,无甚大事。只南部的云州报了一件事,府衙被贼人盗了,丢了些府库的银子,已着人堪察线索并有了目标。
楚烨批了几个字,府衙尚且如此遑论民宅!
书房外一声细微的鸣响,楚烨轻叩了下桌案。
一道黑影倏地立在案前,先跪倒施礼,送了一本帐册放在案上。
楚烨略点了点头,“继续盯着,适时,可以打草惊蛇。”
暗人并不言语,点头示意后,一个纵掠,已是没了踪影。
宫人进来奏报,“陛下,右相李明诚求见。”
楚烨眸色清冷,周身上下笼罩着做为一个帝王特有的肃厉之色,且有越渐浓烈之感,宫人仅是立在案前,也已感受到阵阵浸人肌肤的寒意不时袭来,禁不住地打了几个冷战。
“宣——”,阴沉的帝王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宫人吓得一激灵。
“是,”几乎是哆嗦着地退出了书房,到了大太阳底下才略好了些。
陛下这是怎么了,保准是又出了什么事才惹成这样,唉,告诉哥儿几个,都小心着点儿吧。
李明诚踏进御书房时,楚烨正靠在窗下的软榻上就着几案喝茶,见着人进来,便招呼他一并坐了,又推了点心碟子一块吃。
这种待遇是除了宁王外,只有李明诚一个可以享受的,毕竟还有个岳父老丈人的名头在那儿摆着。
李明诚谢了恩,半拉屁股挨着榻沿,身子重心还都在另一条腿上。虽说是赐座,人家是皇帝,哪会真让你平起平坐,只是给你面子而已,所以,这种姿势最叫人难受,还不如站着舒服。
“李相是有什么事儿要说给朕听啊?”此时的楚烨一扫方才的阴霾,满脸阳光灿然,心情极为悦然的样子。
李明诚一脸的殷然,“陛下乃真龙降世,自然是国事亨通,听兵部报奏,宁王收了堰城,想来捷报已递呈御览了,其余各部也都各行其是,如今更可说得上政通人和万象更新啊!”
一通好听话,是谁都听得高兴。
楚烨脸上明显又多了几分欣悦。
“呵呵,这也多亏了李相,在朝内帮着朕,尽心竭力不遗余力,说起来,还有宁王,等他班师还朝,朕好好摆上一桌酒,有你们做朕的左膀右臂,朕才能坐享其成啊!”
“陛下过誉啦!老臣只是略尽一点臣子之道,没有陛下的英明神武,又哪会有我朝的太平盛世!”
楚烨第一次发现李明诚也颇有做佞臣的潜质,高帽子戴得相当的有水准。
“得了,都不是外人,别拍来拍去的了。”楚烨打住了话头,
李明诚起身站直了身子,微垂着眼帘。
“请陛下治老臣之罪。”
“嗯?怎么了?”楚烨面上显出惊疑之色。
李明诚干脆一撩衣摆,跪下了。
“云州知府是老臣的学生,此次上报府衙被盗之事,却有实情未奏明陛下,已私信传与老臣希冀能求得一丝庇护,老臣思量,兹事体大,不敢对陛下有所隐瞒,故主动到陛下面前请罪,老臣胡涂,治下不严。”
言辞肯切,面上一片惶恐。
楚烨一把将李明诚扶了起来,“这是做什么?那知府放任在外,你又做了多年的考官,怕是这全国的官员十有**是出自你手,难道他们犯了错就都成了你的错?那还有谁肯担任考官啊?”
楚烨不怒反笑,对着李明诚好一番软言安抚。
“你说的事,朕心里有成算。啊,对了,有时间看看李妃,这几天总在朕耳边念叨,她身子重,多见见家人也好。”
李明诚对着楚烨又是一通谢恩,好容易才出了书房。
经李明诚这么一出,天气已渐晚。
楚烨踱出书房,立在廊下。
一天的暑气随着日渐西移,略有些消退。书房前绿影摇曳渐渐暗沉,东天上一轮弯月乍现,似蒙着银纱的姑娘,含娇带怯,若隐若现,远远的西方天际边沿,浓抹重彩地云霞极力挥洒最后一丝绚烂极致地余晖,几对倦鸟自天际掠过,为那黛蓝的天添上了一笔灵动和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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