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枫等了良久,司万寒终于去了又会,回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两个包袱,还有一个食盒。睍莼璩晓
一进破庙,他便将其中一个包袱丢到了慕枫怀中:“给你的。”
慕枫打开一看,抬头问道:“你回城了?”
“回去了一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给。”
一个食盒落在慕枫面前,食物的香气,无疑勾动了慕枫的馋虫,想来司万寒也没理由下毒害她,她并无防备,包子就着两盘炒菜,吃完之后,就觉得困了。
或许是因为舟车劳顿疲惫的。
而且半道儿还让他狠狠的折腾了一次,慕枫打开包袱,抽出一件衣裳盖在地上,躺在一边干净的草垛上,闭目养神。
大约是真的累极了,过不了多会儿,她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的比什么时候都要死,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大白,司万寒不知去向,只是慕枫身边,多了一束双生花。
对,是整整一束双生花,还有那本任务薄,以及一张字条:“我有事要办,你先赶路,出们东转,一路前行即刻。 ”
抱着那一束双生花,看着自己采摘来的那朵经了几番折腾都快死的差不多了,他倒是考虑周到,就算隔几日死一朵,也够撑到交任务了。
她只是好奇,昨儿夜里黑灯瞎火的,他是怎么弄到这么多双生花的,不过管他呢,能交任务就行。
收拾好东西出发,他还给她放了几两银子,还有一堆符纸,算是贴心。
其实,他是个不赖的人,如果别那么无耻,动不动就让她偿还那十天十夜就好了。
一路按照他的指示,果然没走多久就上了大道。
他不在,赶路的进度更快了一些,因为不用多费那点功夫同他口舌,可是明显的也枯燥了许多。
终到了目的地,交了任务拿到了一千两银子, 慕枫随意翻看着任务薄上的任务,有些颓然,显然的,这些任务,没有一个是她自己能够独立完成。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修炼成最强者这个目标,离她有多么的遥远,她这辈子,居然也有想要依赖人的时候,偏生他不在,都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
京城,寿王府。
偏院。
梳妆镜前,一个面容姣好的美人正在对镜贴花黄,机灵的小丫头在边上帮衬着,一样样的首饰往主子头上堆着,看着铜镜里美艳的倒影,嘴甜的夸赞道:“王妃好美,等会儿王爷来了,定然能叫王妃迷的七荤八素的。”
云飞扬微微一笑,这三年冷宫一样的待遇,已经磨平了她身上所有的锐气和骄傲,看着镜子里的她,她知道这样的自己,早已经风华不在。
可即便如此,司万寒愿意过来看看她,依旧叫她看到了生的希望,活的曙光。
她爱他,这几年来她一直想和他道个歉,可是他却连近身的机会都未曾给过她,王府别院,她一住就是三年,她哭悲的哀求过胞弟云烨帮衬自己说情,但是云烨带回来的话,却叫她彻彻底底的死心了。
所以,她绝对没想到,司万寒会来看他,当管家告诉她司万寒下朝回来就要到偏院来,叫她好好拾掇一番的时候,她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忙是妆扮起来,妆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暗暗庆幸这几年虽然有些自暴自弃,可是却也没有可以糟践自己,倒算是还好。
身上特地挑选了一件莲青色提花连珠团花锦纹交织绫褂子,她从管家那打听到的,司万寒喜欢绿色。
外头罩了一件粉蓝色缠枝宝瓶图样碧霞罗织锦缎。
她瀑布般的长发,风流别致的挽了一个朝天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嵌丝蝙蝠密腊钗。
手上择选了一个琉璃翠镯子,这是司万寒送给她的聘礼里头的一样,她出嫁的时候她母亲把这双琉璃翠镯子放了她嫁妆里。
转了一圈,心跳的紧,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她环顾了一圈四周,对着丫鬟指了指衣柜:“烟儿,给我把那如意堆绣香囊拿来。”
被唤作烟儿的丫鬟,甜甜脆脆的应道:“诶,奴婢这就去,王妃,您一直视那个如意香囊为您的幸运物,佩戴上了,王爷今晚上大约是不会走了。”
但愿吧。
谁能知道她的苦。
成婚之前少不更事,处子之身就那样白白给了一个不值当的男人,待得天降好运能够交给寿王,她不愿就此错过好机会,偷梁换柱骗过去了洞房花烛的夜。
没想到第二天天不亮一纸急召,司万寒领兵讨伐飞鹰堡,这一去就是一年。
那一年中,慕枫怀孕,她为了勾住寿王的心,留下了那个孩子,谎称是自己的,只等着寿王心系着自己和孩子,凯旋归来。
一切原本都好好的,只是从那天夜里开始,都变了。
慕枫难产气绝,死而复审,眼底锋芒尽显,非但轻而易举冲破了她的定神符的震死了她的丫鬟,而且连她的幻象符也被她反制一招。
想到那天夜晚,云飞扬不禁汗毛一凌,那样的幻术,对于她这种专门修炼幻象符的人来说清楚的明白,这至少是八阶之上的幻象师才能制出来的。
就变只是回忆而已,云飞扬都感觉到铺头盖脑的淤泥,压迫的自己喘不过气来,脸色一瞬惨白。
烟儿忙上前:“王妃,您怎么了,脸色这么着差。”
云飞扬从惊恐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对烟儿道:“我没事,你先出去,给我煮一盏燕窝汤来。”
“是,王妃。”
王妃的脸色又这样了,自从那天云相来过之后的,王妃最近时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个人站在那,面色惊恐,大口呼吸,就好像是脖子被扼住了一般。
不过烟儿也不敢问。
关门出去,云飞扬面色惨白的跌坐在了椅子上,那噩梦一般的回忆,都是慕枫带给她的。
而之后更为噩梦的事情,也是慕枫害她的。
如果不是慕枫让她去偷司万寒的符咒书,她也不会打碎司万寒的东西,那样东西似乎对司万寒很重要,而且也有足够的时间再去找个孩子来,而不是被困在密室之中,被回家的司万寒识破她假怀孕。
这三年她过着生不如死的冷宫生活,这一切都是拜慕枫所赐。
身侧的拳头,死死的捏着,她开口,近乎咬牙切齿:“慕枫,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不要栽在我的手里,一旦栽在我的手里,我就要将你们母子,抽筋扒皮断骨,我要喝你的血,吃你儿子的肉。”
*
“阿嚏!”
一个喷嚏,越夜揉揉鼻子,看着地上一堆柴火,满目愁容:“玄冰,你真的不帮帮我,我好像着了风寒了。”
玄冰倒也得帮,自从这府邸上的女人接二连三的投怀送抱后,这世界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壁,杨老板有所察觉,原先若说对待越夜和慕枫尚且可以,最近则是近乎苛刻。
他叫人将府上所有人的一年四季的衣裳都翻了出来,可以放到泥巴地里滚的老脏,让玄冰在一天内洗干净,至于越夜,杨老板也没让越夜闲着,一把斧头,三百斤柴火,让越夜在一日之内劈好。
无奈两人,从早上忙活到这会儿,眼看着这天色都要擦黑了,满满一堆衣服依旧是纹丝不动的样子,而越夜更不用,斧头都能比他的人还重。
“赶紧的吧,天就要黑了。”
“玄冰,我真的受不了了,你说杨老爷他这不是折磨我们吗?”
“他就是在折磨我们,少说话,多做事,赶紧劈柴吧。”
越夜嘟嘟小嘴巴:“我想我娘。”
“我也想。”玄冰道。
作为一只魔兽,沦落到洗衣服的地步,她能不想主人。
两人同病相怜,看着夕阳西沉,越夜抱着木头桩子:“你说我娘现在在做什么呢?”
“应该在赚钱吧。”
“会不会跑路了?”
“不会,我和你娘心意相通,她若是不要我们了,我能感受到。”
“也是,她怎么可能不要我们,她只可能不要我,她有多嫌弃我你是不知道,老问我我到底是不是她生的,玄冰,你说我到底是不是我娘生的?”
这个问题,其实一点也不好回答,事实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越夜并不是慕枫生的,慕枫只能说是白捡了个娘来做。
可是越夜也确确实实是从慕枫肚子里出来的。
玄彬笑道:“我亲眼看着你出生的。”
越夜歪着小脑袋,肉嘟嘟的小脸上,有些异样的潮红,眼睛瞌睡朦胧的:“那我爹是谁你知道吗?”
小家伙又开始套话了,玄冰看着他的小模样,见他脸上泛起的异样的潮红,不禁伸手触了一下越夜的额头,很烫。
“越夜,你是不是着凉了?”
越夜认真的点点头:“是啊,我刚才就和你说我可能着凉了,不然我怎么会打喷嚏,我可不认为是有谁惦记着我呢,我娘就算是要想,也肯定是先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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