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阔河道转入狭窄山谷,水面猛然上涨,水流湍急,冲刷两岸峭壁,冰冷河水不断泼洒进船里。
水珠从额头上滚落,散开黑发一片潮湿。
逐渐船底已被河水漫过了一层,灰白色袍子边缘飘浮水中,发尾也微微散开,水雾中,漆黑发丝上流转着一种奇怪光,像深湖泊底部隐藏宝石,充满邪恶又危险气息,只要碰触,就会直坠深渊。
被锃亮冰冷铁甲裹住手掌,从黑袍中伸出。
飞兽俯低贴着湖面掠过,带起了水面一阵狂风,浪花卷起,打破了沉滞诡异气氛。原来无声漂浮船左右摇晃,然后剧烈颠簸起来。
那只冰冷铁甲指套,终距离费伊半米时候收回了。
缰绳忽然被拉紧,飞兽发出一声尖锐恐怖叫喊,翅膀平行着与船擦了过去。
魔多飞兽脖子细长,脑袋很小,满口参次不齐锯齿状尖牙。它们叫声能引起深恐惧,造成恐怖晕眩效果——但是它们不是从来都有,这些会飞黑色怪物,是黑暗魔君魔苟斯创造巨龙时意外折腾出来失败品。
费伊晕沉沉醒过来。
他感到冰冷河水,模糊视野里是峡谷上方那一线灰蒙蒙天空。
没有光,一切都变得无比遥远,他甚至不能清楚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到处都是虚浮雾气,变幻出一个个奇怪影子,很又消失。
然后他听到了湍急河水拍击陡崖声音。
两个高大黑影,突兀出现他眼中。
河道两侧不是高峰,而是两尊巨大石雕,河面上行驶船,高度甚至没有到达石雕脚背。深水之下,是巨大石座基台,千百年来风化时间,雕像上留下斑驳痕迹,一些青苔攀爬衣服皱褶里。
费伊不知不觉从船上坐起来。
雕像颜色,与峭壁石质一样,穿着盔甲,外披战袍头戴王冠,目光直视远方,从下方只能看到坚毅下颌与嘴唇。两尊雕像都平伸左臂,手掌对外竖起,右手持着武器,就像警告所有准备踏入它们身后疆土远来者。
天空中转来一声短促尖锐叫。
费伊来不及看自己湿透衣服与一船底积水,他准确瞥见了天空中那个黑影——遮蔽了峡谷上方仅有天光,飞得很高,直接从两尊雕像头顶王冠间掠过。
“戒灵?”费伊疑惑。
船已经跟着急流穿过了雕像身侧,后面河道窄,河水上涌,发出轰隆隆可怕声音。水中出现了许多漩涡,同时狂风卷过峡谷,船随着巨浪摇晃不定,却又像是被河水有意推送那样,始终沉不下去。
普通人根本不能这样强风中站立,四周一片黑暗。
当河道转向西边,费伊首先看到不是船出峡谷后明亮天光,而是飞兽背上披着黑斗篷人影,飞兽天空盘旋一圈后,然后逆光飞行,贴着陡崖峭壁边缘缓慢俯低高度。
汹涌河水出峡谷后就汇入一个广阔大湖,四面都是茂密树木,水流逐渐转为平缓。远处持续着轰隆巨响声,水波清澈,船就像漂浮镜面上,风中是轻微翅膀骨膜拍打异声。
湖水倒映出魔多黑暗生物清晰影子。
费伊已经看到了戒灵头上黑铁王冠一样头盔,还有那股熟悉又强大气息。
风将黑斗篷吹得鼓起来,戒灵面孔被黑雾笼罩,因为飞得太低,飞兽爪尖湖面上划过了一条长长水痕。
“安格玛巫王?”
就凭这种能把狰狞飞兽驾驭得优雅缓慢靠近气势,确实是孤山遇到巫王。
说起来很奇怪,安格玛巫王与一群戒灵出现幽暗密林时,就没有这么恐怖压迫力,难道换了个坐骑变化能达到这样离谱程度?
“我果然没有杀死你。”费伊早就不会因为看到戒灵而惊慌了,别说遇到一个戒灵,就是九个一起来又怎么样?作为米尔寇,他担心是阿门洲众神,又不是魔多。
于是树木环绕南希索湖上,破旧小船摇摇晃晃,船上站着人注视着越飞越近戒灵——
“据说有一个预言,‘没有人能杀死安格玛巫王’,看来你只能出现‘人类’战场上,那样才足够安全。”
飞兽扇动着蝠翼一样翅膀,湖面涌起一阵波浪。
戒灵低下头,发出嘶哑低沉声音:“永恒黑暗之主,阿尔达毁灭者,我以为,我独自从魔多赶来,就已经能足够证明我期望归服于你意愿。”
费伊瞳孔急剧收缩,他完全没想到安格玛巫王会说出这样话。
戒灵是被魔戒腐化坠入黑暗人类,没有生,也不会死,他们是被索伦掌控幽灵。
“至尊魔戒统御众戒…黑暗一切变化,不可能隐瞒过戒灵。”安格玛巫王说。
“是吗?可惜魔戒属于——”
费伊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不对,只能停住,他表情变得特别难看。
“阿门洲众神才是大威胁。”安格玛巫王好像根本没发现费伊异样,继续说:“降临到阿尔达黑暗之主,你知道战争即将开始,精灵与人类都会聚集到安都因河西岸,魔多能抵挡多久?我所做不是背叛,只是因为我们缺少胜利希望,我们找不到至尊魔戒,只能前来聆听您命令。”
因为没有戒指,索伦无法复活?安格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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