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马过隙。春天正一步一步的走进这个城市。闲暇空当,沐曦双手托腮,目光飘忽,心不在焉的发着呆。沐雪回來的这几天,倒是挺安静的,沒有为难自己,也沒有跟自己过不去。或许她知道自己已经掏空了公司,沒有可再利用的资金了吧。
正想着,小可突然推门而入,“总监,总经理通知各部门管理去开会了。”
“哦,好!” 沐曦突然被拉回了现实。整理好桌上的公文,便带着自己的笔记本去了会议室。
等她到的时候,大家全都到齐,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沐曦略显尴尬,十分低调的走到了空位上。小可一告诉她,她一分钟也沒有耽误就來了,怎么会來迟到呢?如此一想,肯定是沐雪故意晚通知小可,然后小可才晚告诉了她。
“下次注意点儿,开会都不重视,你还能把谁放在眼里?”沒想到沐雪立刻脸红脖子粗的看着她,“不要以为你的父亲是沐天成,更不要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就故意摆架子。你要知道,你妈妈曾经也做过下人,你有今天的地位,全是你妈妈不惜一切代价把你生下來……”沐雪这翻话一出,大家立刻惊呆了。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沐曦,沐曦胸腔有一股气在翻腾着,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沐雪,你说够了沒有?敢问,你是什么时间通知大家的,又是什么时间通知我的?如果你想羞辱我的话,尽管冲着我來,何故要牵连我死去的母亲。她活着的时候可是沒有用你沐家一分钱。如今,我來到沐氏,也是全凭我的能力,我只想说,有人仗着自己的高位,以公谋私,纸是包不住火的,有些事情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沐曦本不想打草惊蛇,可是沐雪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说完,她也后悔了,可是只要自己在沐氏,一定不会让她得逞的。
“切,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现在我要开会了,请你尊重一下大家。”沐雪有些下不來台,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公司上上下下都是心知肚明的。她只好拿大家來当挡箭牌。沐曦也不是來跟她争锋相对的,只是这种人的盛气凌人绝不能姑息。“大家也知道,公司这些年來连连开发新项目,资金也全都周转了出去。这些项目虽然需要些时间才能盈利,可是,我们也不能就此罢休。如今羊皮滩那块儿地,政府终于肯放手了,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拿下这块儿地。不过块儿肥肉太大了,我们独吞也是消化不了的,必须……”
沐曦看着沐雪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才知道,她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只会花钱消费的花瓶草包,原來她对这个项目远要比自己了解的还要多。想想,沐曦心里还是深深的震颤了一下。她一定要把好关,保证父亲从国外转回的那笔资金不出问題……
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王硕从车子里走了出來,大摇大摆的迈着步子,向马路对面走去。沐氏大厦的大楼还是挺气派的,不过比起凤凰集团还是差了那么些气势。他边走边比较着。忽然,眼前闪过一个人影儿,好熟悉的感觉。他紧跟了几步,上前一看,有些意外,这不是他老板的司机吗?怎么不给老板开车,跑这里干嘛來了?难道也是來……?王硕仔细一想,不可能啊,老板不可能派两人來盯稍吧。哎,先不管那么多了,暗地里观察看看吧。
于是他又从重新回到了车上,果不其然。老板的司机许铮一看到沐曦,便迎了上去,表情木纳,沒说几句,沐曦便跟他一起走了。王硕连忙又下车,悄悄的尾随其后。看到许铮带着沐曦來到一辆红色法拉利的车子前,车子缓缓的摇下了窗户,露出一张脸,那张脸好像在哪儿见过,只是记不起來了。沒过多久,沐曦便随许铮一起上了车,车子扬尘而去。
沒错,法拉利里的那张脸就是美心,她将沐曦带到了一家商务咖啡馆里。修长的食指轻轻的搅拌着细滑香浓的咖啡,
“如此,不算是唐突吧。”她半垂着眼帘淡淡的问了句。
“找我有事?”沐曦开门见山,她想,如果她的目的不达到,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美心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很认真的对她说。沐曦笑了笑,沒有回答,“我是凤凰集团的股东,也是凤凰集团未來总裁夫人。”
“这……跟我有关系吗?”沐曦突然觉得很可笑,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沒有和他联系了,她为什么还要抓着自己不放?
美心的眼圈瞬间就红了,“曾经的我们很相爱,可是因为一个人,他疏远了我。”沐曦听出來她是话中有话,“沒有割舍不掉的感情,问題是你想不想,只要你想,就沒有办不到的事。”
“你到底要说什么?”沐曦抓起手边的包就欲离开,她实在受不了她的莫名其妙无理取闹。
“我要你离开他,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如果你非要跟我抢他,那么最后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你死,要么我们同归于尽!”疯了,她疯了。沐曦怎么也沒想,高贵温婉的外表下,竟然有这么一颗极端阴暗的心。跟她生活在一起的人,是得多么的小心翼翼,多么的脑弦紧绷。早晚也会被她影响成抑郁症患者。
“是你的,别人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就算你拼了命也得不到。”沐曦拎起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可是就在走出门的一刹那,她突然觉得,美心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为了凤昊天,她落得终身残疾,只能靠轮椅活动。为了她,不惜放下身段,跟另一个女人求施舍。或许,她心里本不阴暗,因为太爱才扭曲了她的性格。
凤昊天于自己,或许本就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与云风一样,像烟花,给了她瞬间的美丽。却在划落时灼伤了她的身体,给她留下短暂的伤痛。于她,或许本來就是一个美好的臆想吧。毕竟,他们认识在先,自己是后來者,本就不该介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