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黝黑,黑色西装下的肌肉十分发达,紧绷绷的贴在裁剪得体的西服上,仿佛随时都有挣开的可能。
“恐怕不行,我手头还有一个病人。”莫清城开口拒绝,心头突然涌过一丝爽快。
从前她对於浩南总是唯唯诺诺,他说什么,她就要听什么,几时有过这么痛快的时刻?
现在她不怕了,她手头握着余家的部分股权,又跟江逸尘签了合同,就算现在还不足以跟於浩南抗衡,但拒绝他,她已经有资本了。
“莫医生,於少希望能帮您跟家人践行。”黑衣人挪上一步,继续说道。
莫清城这才停了脚步,她可以拒绝於浩南,当然也不必再像现在这般遮遮掩掩。
只是她还没想好如何用自己现在的真面目,展示给於浩南。
黑衣人结实的胸膛仿佛两堵墙,紧紧的贴在一起,挡在莫清城的身前。
她秀眉微蹙,什么践行,不过是个借口而已,於浩南对自己的疑心没有打消,而是想要继续试探,她知道。
口罩下的她莞尔一笑,试探么?其实他也大可不必再费尽心机,她承认自己的身份,又能如何?
“好。”莫清城不再啰嗦,跟着黑衣人的身后,走入边上听着的黑色保时捷中去。
她坐到后座上,信手摘掉了面上的口罩,又掏出手机,播出了一连串数字。
“莫医生?”余风白的声音响起,他们约好见面,聊一聊艾文惜的病情。
“不好意思,於浩南的人带我去他那里,今晚恐怕不能见面了。”莫清城说。
余风白敏感地挑眉,“於浩南?”
他本是不在乎这些的,同莫清城合作,只不过是想将余家的股份偷偷的拿到手上而已,当然,现在又多了一条,艾文惜的病情。
莫清城,他们彼此利用,彼此依赖。
余风白下意识地说道:“逸尘知道吗?需不需要帮忙?”
莫清城淡淡地回答:“不用,我能处理好。”
熟悉的场景出现在眼前,黑色保时捷竟然将她带到了於浩南的别墅,她心中猛然刺痛,眼睛酸涩。
死了一次,又再度重生,过了那样久,於家,仍然是她心底最沉痛的伤口。
她抬头望向二楼,明亮的水晶灯映出橙色的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心底默念:於浩南,我回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二楼,偌大的露台中央,一张宽大的长条形餐桌摆放在那里,桌子一端的主位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於浩南。在桌子两侧,白天坐在客厅的那些亲戚分别在两边落座。
於浩南为自己斟满一杯红酒,他单手捏着高脚杯的杯柱,凝望着杯子中猩红色的液体,若有所思。
四个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莫清城的三舅撇撇嘴,对对面几人使了个眼色。四个人,八只眼,齐刷刷盯着发呆的於浩南,谁也不敢先出声。
一阵细碎的风吹过,吹得树梢上的叶子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嘿,没想到,你这儿还挺有意境的嘛!”下午,於连和跟他坐在露台上闲聊天,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息,他又变的生龙活虎。
“大哥,你确定在这吹风没事?”於浩南咧嘴笑笑。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得罪不起你身边的那帮小妹。”说着,於浩南脸上由微笑变成了大笑。
於连和长得俊美,一头长发尤其风***,无数小妹儿为他神魂颠倒,这次他受伤,身边无数小妹儿的心可都要为他操碎了,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他的号码,见天的给他打电话,打听於连和的情况。
“顽皮了不是!”於连和一脸不屑,“哥儿心中的妹儿啊,现在还真有一个。”
於连和一脸媚笑,说完就没了下文儿,而是抿着嘴,闭目养神。瞧他全身放松的样子,於浩南不禁起了兴趣。
这个大哥从小就被送到了於家的地下势力,与他接受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教育。
长时间面对打打杀杀,这么柔情的一面,於浩南还真没见过。
虽然说围绕在他身边的美女不少,他也是走马灯样的一个接着一个的换,这样神神秘秘的样子,这还真是头一回。
於浩南的兴致一下子被於连和暧昧的样子够了起来,他朝於连和的身边靠了靠,抬起胳膊肘撞了撞於连和。“什么情况?”
於连和粘合在一起的上下眼皮稍稍张开一点小缝儿,瞟了於浩南一眼,唇角不禁又往上扬了扬。
他本身嘴就大,这样一看,整张脸有三分之一都被他的嘴占去了。於浩南又想笑了,大哥这么滑稽的样子,真逗。
“小气!说来听听啊!”於浩南又撞了於连和的肩膀几下。
“唉,有什么说的吗!”於连和不耐烦地转了个身,心中却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流淌而过。
“是Amei?Joran?还是那个铃木子?”
於浩南本来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不过看着一向办事干净利落的於连和,这会儿上来的那股扭捏劲儿,还真就把他的好胜心挖出来了。
他连珠炮一般吐出一串名字,尽是他知道的,成天围在於连和身边的妞儿。
“哎呀呀,真啰嗦!”於连和张开眼,赶忙将於浩南推到一边去。“就是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