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接到来自国内的包裹之时,正是上午。那天天气好的不像话,她在明媚的春光里打开了那个包装精致的快件。
一本不算厚的软面抄,封面已经老旧,看样式是十几年前的东西。
翻开的时候掉出一张纸条。
盛情弯腰捡起,等看清了内容,心中充满了感慨。那时自己真是没脸没皮又中二到家了……
但是她也爱那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爷爷还在,那时候很多事还未发生,那时候的盛情还天不怕地不怕,永远一往无前。
再幼稚矫情,也比现在的心灰意冷好。
她沉着心思把可称作卡片的纸条放到了一边。细细看起了软面抄里的内容。
陆昊抱着唯一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盛情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在阅读的样子。真是奇了怪了,平时也没见她有阅读的好习惯啊?
“妈妈,太阳底下看书对眼睛不好。”唯一奶声奶气的说。他已经两岁半了,再不是当初那个动不动就嗷嗷哭的小屁孩。他可以告诉妈妈,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盛情动了动,只是合起了手上的笔记,闭上了眼睛。
陆昊放下唯一,便见他一溜下冲到自己妈妈旁边,抱住她的膝盖撒娇卖萌。
“乖,跟陆叔叔要吃的去。让妈妈睡一会儿。”
陆昊诧异的一抬眼,直觉盛情今天不对劲。他不动声色的抱起回到他身边向他求救的唯一,走到了盛情身边。
眼睛一瞄就看到了旁边的软面抄。
“哎呦,还挺深沉。”
盛情挺尸没理他。
陆昊给唯一使了个眼色,小家伙拿手在盛情的眼前晃了晃。柔软的小手指触到了她的皮肤。
“别闹。”盛情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可名状的负面情绪。
陆昊大概探知了她的底,也不再多说。把唯一抱离他妈的身边。
“陆昊,当初我在这边的病例报告和诊断书,是你用某种手段透露给了商略酬吧?”当他迈开步子,听到了盛情的问询。
唯一好奇地看了看自己妈妈和抱着自己的陆叔叔,一边奇怪怎么忽然提到爸爸的名字。
陆昊笑出了声:“你总算问了出来。”
盛情一听他这样说,便知道他这是承认了。
陆昊一直以来之所以得她的信任,有一点值得赞扬的就是他虽清楚她爱情里的风吹草动,但是从不主动搀和。他是隔岸观火的那个人。
现在知道这个人也并不是得道成仙了,他也曾经涉水而过去岸对面添过一把火,盛情的心情就变得有些微妙了。
而且是颇为关键的一把火。她回国找了半天存在感,商略酬也不过还在和她唱对台戏,甚至她去他办公室大闹也不足以改变这一点。
而也是因为他知道了她的病情,对她的态度才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想,商略酬前后态度差那么多,甚至帮她对付陶潜,都是因为愧疚和补偿心理。他对她,愧大于爱。
所谓酬情,不过是偿还她在感情里付出和收到的伤害。
她也不想想商略酬怎么不对萧天晴产生愧疚心理进而来打击她盛情?商略酬这样的人,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愧疚,怎么可能做到那一步?
“你是准备因为这个跟我生气?”陆昊问她。
问的她有脾气也发不出来。
如何商略酬像陆昊一样诚实,一样有什么说什么。那该有多好。她不必费尽心思去猜,去琢磨,心累。
友情和爱情并不能类比,爱情的唯一性和排他性注定了那是恋爱双方的战役。进进退退,都有一套规矩。别人参与不进来。一旦有第三者参与,那两个人组建的这个系统就崩溃了。
而友情却没那么严苛。陆昊做事先斩后奏盛情不会生太大的气,因为她是陆昊,不是商略酬。
盛情的苛刻和吹毛求疵在这个世界上只针对商略酬一个人。
因为他是商略酬,他是她爱的人。所以不容背叛和敷衍以及欺骗。
可惜,盛情不争气,这些都忍了下来。那也是因为那个人是商略酬。
她如此的矛盾自伤,只是因为他是他,不是别人。
如今他对她诚实了一次,摆在她面前的是他当年执意要分手的原因。
盛情看故事一样看完上辈子两家人的纠葛,觉得不晒点阳光心情就要发霉了。
那张纸条和这本笔记,如今并列在她面前。
那是她爱情的开始和终结。中间横跨了她肆无忌惮的青春和最美好的时光。
当然那本笔记也没有终结她的爱情,不然也不会有唯一。她转头看了看一直转着咕噜噜黑玛瑙一样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唯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开始叹息。
上一辈们如此荒唐甚至荒谬的关系,一开始就为他们俩的感情埋下了地雷。
她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了她的父母婚姻里那个小三的儿子。
她婆婆也就是商略酬妈妈的这本日记里记的内容,让她对那些早就印象模糊的长辈们更加模糊起来。
他们的身影在她脑海中已经扭曲成了幻象。
商略酬为了他母亲的绝望和遗憾当初选择了当断则断,她却无法为一群不负责任只知乱搞的长辈而放弃自己的感情。
不是不心悸,也不是不恶心。但是那是对故事本身,而不是对爱情。
商略酬从小到大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比她强,唯独在爱情上,他是手下败将。
“你打算怎么办?”陆昊问她。
盛情的回答是起身把那本软面抄和那张纸条都扔进了火炉里。
盛大小姐任窗外单薄的阳光洒在自己身上,心里想着,看了这么恶心的故事我不心理变态一下怎么行?
心理变态的盛情开始频繁的约会,唯一看着自己的亲妈以一种给他找后爹的架势带着各种各样的男人出入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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