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里的那衣裳,声音明显的在发着抖:“快把这衣裳去扔了!以后我不再穿这种颜色的中衣!”
蓝晨抱着一条驼绒毯子,见赫连睿极其厌恶的看着蓝玉手中的衣物,用手臂碰了碰蓝玉:“你快些去帮皇孙殿下找一套新的中衣中裤过来。”蓝玉哪里敢抬头看赫连睿,慌慌张张的应了一声,弯着腰便退着回内室那边去了。
薛清见着赫连睿火气恁大,也不敢开口说话,可又怕他冻坏了身子,叹了一口气,走到赫连睿身边,伸手敲了敲那扇房门道:“慕春衣,你且开门罢,殿下得知你身子不适,心里着急,没穿中衣中裤便来看你了,你总不会想让殿下冻坏罢?”
屋子里没有传来应答声,薛清又扬起声音问了句,依旧没有回答,他心中奇怪,伸出手去推开了屋子门,就见里边空荡荡的 ,一个人影都不见。赫连睿的脸色立刻变白了,跺着脚儿道:“这下可糟糕了,媛儿去了哪里?”他大踏步走进了屋子,四处细细打量,好像慕媛躲在了哪个角落,专等着他去找她一般。
“薛清,媛儿不见了。”赫连睿颓然的坐在了慕媛的床上,看着这间小小的屋子,没有了媛儿在这里,仿佛这屋子变得死气沉沉,没有一点活泼的气息。
薛清朝蓝晨呶呶嘴,蓝晨会意,走上前来,将毛毯搭在赫连睿露在大氅外边的腿上面,那一双腿已经被初冬的寒风冻得有点微微转成蓝紫颜色,就如赫连睿此时的心情一般,凉到了极致。
“薛清,怎么办?媛儿不见了!”赫连睿又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手紧紧的抓住了床上的被褥:“她再也不想见我了,所以便走了。”他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颗眼泪从眼角涌现,慢慢的爬过他的脸颊,在下颌上停留了片刻,最终滴落下来:“媛儿,是我不好,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见到赫连睿竟然流泪了,薛清也是心里一惊,赶紧示意蓝晨拿出帕子来给赫连睿拭去泪水,蓝晨拿着帕子抖抖索索的走了过去,手里的帕子还没有伸到赫连睿面前,便被他一巴掌拍飞了那只手:“你们都给我走开,让我好好的呆在这里!”
薛清见赫连睿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朝蓝晨摇了摇头,两人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走出屋子便见蓝玉拿着一套中衣中裤赶了过来,后边还跟着一脸戾气的珲阿若,薛清心里暗地里叫苦不迭,这位珲绵福脸黑成那般模样,肯定是来找茬的。
这位大司马家出来的小姐可真是脾气暴躁,也不会收敛着些,皇孙殿下明摆着是不喜欢她,她却偏偏要不识趣的凑上来,昨晚若不是自己去青楼买的那些助兴的东西,她又怎么能如愿以偿的爬上皇孙殿下的床?
“薛清,你主子呢?”见薛清和蓝晨两人站在屋子外边,却不见赫连睿的声影,珲阿若提高了声音问道:“怎么大清早的就这么走了,也不留一句话儿,莫非是嫌弃我昨晚没有伺候得好不成?”
薛清弯着身子陪着笑脸,心里暗自叫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位珲绵福真的跑过来兴师问罪了。珲阿若见薛清只是摆出一脸的笑容,也不说话,心里火起,一把推开了他便闯进了慕媛的屋子,口里还大声嚷嚷:“真看不出这为慕春衣,小小年纪可真会勾引男人,竟然不声不响的就把皇孙殿下勾到她屋子里边了!”
走进屋子一看,却只见到赫连睿坐在床上,屋子里并没有第二个人的影子,珲阿若也是一愣,顾不上向赫连睿行礼,一双眼睛东张西望起来。赫连睿早就听见她在外边的叫喊声,心中已是十分不喜,又见她跑到房间里边到处张望,不由得气极,站起来冷冷的说:“珲绵福,你怎么可以不守规矩,跑到慕春衣的房间里头来胡乱喊叫?”
珲阿若也是一怔,可却不愿意服输认错,只是扬着脖子道:“别当着我的面,你的称呼就变得这般疏远,喊什么慕春衣呢,你素日里头不是喊她媛儿的吗?她分明就是一个狐狸精,这么小就懂得勾了男人的心,以后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呢!”
听到珲阿若如此咒骂慕媛,赫连睿心中的愤怒再也无法遏制,猛的站了起来冲到珲阿若身边,腿上盖着的驼绒毯子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堆在那里仿佛是一团蛰伏的野兽,正在蓄势待发一般。珲阿若见赫连睿的眼角眉梢有着说不出的扭曲,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强装镇定的喊道:“你要做什么?”
赫连睿伸手用力捉住了她的手腕道:“以后你再敢骂媛儿是狐狸精,我会让你后悔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