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苍白的现实

什么？”然后她把脸埋在手掌中，抹了把脸，“真不好意思，这几天我都没闭过眼睛，可能精神不太好，你再问一遍，我一定好好回答。”

    一看她现在这么劳累的样子，莫子冉真是又担心又难过，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问这种八卦问题，心月已经够累的了。

    “心月，你没事吧，要不你先去休息吧，你看看你，黑眼圈都和熊猫差不多了。”莫子冉抚上她的脸，十分心疼地说。

    “我还能撑得住，没关系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心月虚弱地笑了笑。

    “心月，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不管怎么说咱俩也是无话不说的闺蜜死党，对吧？”

    文心月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茫然地点点头，莫子冉对于她真的是好姐妹啊，什么都帮着她，要不是莫子冉时常陪在她身边，估计自己早就崩溃了吧。

    “既然是好姐妹，那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文心月难得见到莫子冉这么认真的样子，也挺直背严肃地看着她。

    “明月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文心月咬着唇，不说话。

    莫子冉有些急了：“好姐妹就不应该互相隐瞒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也想替你分担一些啊。”

    文心月仍然低着头，明月的病情一直是她肉中的一根刺，稍微碰一下就痛不欲生，只要一想起，她就胆战心惊，所以她根本就不敢想。

    可是现在病情又被提及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在油锅里被里里外外都煎了个遍。

    “心月，这个问题不能逃避的。”莫子冉摇摇她的肩膀，“我只是想帮你，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我要怎么帮你呢？”

    心月缓缓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小脸苍白苍白，莫子冉看到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心月，你没事吧，你可别自己倒下了。”莫子冉把她带到有长椅的地方，让她坐下歇歇。

    文心月手紧紧地抓着莫子冉的胳膊，眼睛越来越红，眼泪就这么直直地坠了下来：“医生说等不及了，必须要立即动手术，可是我……”

    文心月说不下去，每次意识到她没有钱这个事实，都会让她充满了挫败感，而且面对明月的时候还不能让明月看出来，明明就心里担心焦急得要命。

    现在文心月好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虽然知道溺水的时候抓住稻草没有什么用，但是就算只是安慰也好啊。

    “我该怎么办，明月的手术不能一直拖着……”文心月就这么在走廊的长椅上隐忍地恸哭，妹妹算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怎么忍心让这么可爱活泼善良的妹妹就这么一个人孤单的离开这个世界，一个人前往幽深、寂寞的黑暗中呢。

    “明月还那么年轻，那么可爱，我……我怎么那么没用，想救妹妹的命都救不了……”文心月狠狠地唾弃自己，如果自己有一笔钱，如果自己在努力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救妹妹的命了？

    莫子冉看她这么自责，早就心疼得不得了，她紧紧地搂住文心月的肩膀，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细声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这样自责，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明月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文心月趴在莫子冉的肩膀上泪如雨下，莫子冉手摸索着包，然后从里面掏出一张卡，把她放在文心月的的手里。

    文心月抽泣着抬起头，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莫子冉：“这是什么啊。”

    她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

    “这张卡上有十万，是我爸妈留给我买房子的，但是我现在哪里用得上，再说现在的房子都这么贵，就十万块钱哪里买得起哇，对吧？这钱还是得用在刀刃上么，正好你先用着吧。”莫子冉把卡塞进她手里，还安慰地拍着她瘦弱的胳膊。

    文心月看了看手中的卡，脑子好像还有点转不过弯来，这……这是莫子冉的全部积蓄了吧，而且还是她爸妈给她买房子的，可是现在这张卡在她手里。

    “莫子冉，这张卡……”文心月只觉得话都哽在喉咙口，她说不出来，其实她确实需要这笔钱，虽然这笔钱数量不算多，对于庞大的手术金额也只是十五分之一，但是她确实很需要。

    可是另一个方面，莫子冉自己也不算有钱人，更称不上白富美，她平时花钱也比较大手大脚，算是个彻彻底底的月光一族，如果现在她的这些积蓄要是没有了，那么她的生活虽然不至于没饭吃，但是也肯定比较拮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