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林家

一病不起。两年后就追随妻子去了。只留下了不懂事的小女儿舒玉交与贾敏抚养成人。

    三儿子林如涵，自幼素有才名，曾是殿试第一名。因为才华横溢，为官正直，林如涵从廷试那一刻开始就步步高升。如今官至内阁学士，留在武英殿为天家编写字典。林三爷的妻子是老太太的亲侄女沈倩。膝下的一男一女，都随嫡母沈氏养在扬州林府中。儿子林书玉七岁，是辛姨娘所生。女儿林嫣玉不过五岁，却是沈倩嫡出的。

    归纳总结：沈老太太生了三个儿子，死了她爹；三个儿子生了三个嫡女，算她一个。于是她有了堂姐妹。还有一个姨娘养的堂弟。不过堂亲在古代，算不得什么很牢靠的关系。君不见，现代法庭上，被告与原告席上坐着的常常是堂亲，表亲？而她父母亡故，如今跟着大房的贾敏住，吃穿用度与黛玉一样的排场。表面上看来算是不错的，然而明白一点的下人都知道：这是因为她有祖母罩着，贾敏不能得罪她。

    简单料理了下心情，又花了时间熟悉了周围的坏境。舒玉便去供祭五脏庙。大丫鬟喜梅领路，小丫鬟洛兰跟着，出了抱厦，一路来到后堂。只见西边有八仙桌一张。林如海一家已经上座。只见这林如海气概英伟，眉目疏朗。一旁的妇人该是贾敏，端的是精神静正，举止大方优雅。而林黛玉单薄地端坐在母亲身边。

    舒玉刚一入座，贾敏便笑道：“舒儿怎么来的这么晚？”

    “方才在房中绣花样。耽误了。”林舒玉还是面无表情。不过搁在古代，这叫宠辱不惊，十分淡定！

    小厮手拿铜壶，先倒半碗给主子们漱过，才开始用膳。之后女眷们坐在一起聊天，林如海今日得闲，便也陪着妻女。茶过三巡，贾敏向林舒玉谈起娘家贾府在金陵城的无限风光，面露得意之色。林黛玉太小听不懂。舒玉懂了，却只想着一件事：要是四大家族真的那么风光，贾家又何必将贾敏嫁与林如海？无非是看中了林如海“世袭爵位”“高中探花”。想要摆脱其他三家的控制，找个得力外援而已！

    于是面无表情，显得“富贵于我如浮云”一般。林如海看这个侄女稳重淡然，不慕荣华，面露微笑，不住地点头。贾敏赶紧岔开话题道：“老爷，黛玉也懂事了。你该找个先生教教她识文断字了。我看那雨村先生是个好的……”

    林如海看了一眼贾敏，道：“我已经聘来了先生。你不用担心。假如有空闲的话，不如趁着现在好好为舒儿选定一门婚事。”

    “舒儿的情况你也知道。她为人太老实了点，假如嫁到官僚贵族之家，难免被公婆妾室笑话。依我看啊，就在淮扬地面找个稳重的青年才干结了姻缘罢。一来方便我们关照，二来省得有流言蜚语传出去，误了黛玉的好事。”

    说完，贾敏自己先笑了起来。如此明着讽刺，贾敏也太把她当做包子了！然而平心而论，贾敏有不待见舒玉的理由：她亲爹林如渊生活奢侈，曾经亏空了林家。害的贾敏不得不典当嫁妆度日。如今上一辈的恩怨还残留给了下一代。但是她与林如渊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凭什么代舒玉受贾敏的讽刺？不反驳过去，岂不是白白吃了亏！

    “大娘说的我听不懂。《女戒》中说女子要注重德行品貌，却没听说过，因为性情老实就会被夫婿嫌弃的。难不成，这老实就犯了七出之罪么。那么女子的“德行”从何而来呢？莫非是处处计较，事事精明？。”

    贾敏睁大了眼睛。

    林如海也侧目看着这个侄女。

    林舒玉很想露出一个标准的古代微笑，扯了半天的脸皮。终于变成了……面部抽风。寒风嗖嗖，贾敏被她狰狞的表情弄得心中一揪。

    林黛玉倒不怕这位“愚钝懦弱”的姐姐，毕竟自从长大以来，堂姐妹两个基本上形影不离。林舒玉又抱着小黛玉玩了半饷，方才将她放下来。想这婚事，虽然多是贾敏做主。不过也有能压制贾敏的老祖宗存在。便提出了想去看望老祖宗。贾敏的脸色有些勉强，还是安排着两个婆子领着她去了。她的祖母像大多数老太太那样与儿媳有矛盾。就搬去后院眼不见为净。算来已经三年不出院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