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薇琪!
竟然是慕薇琪!
那一个她曾推心置腹,视为亲妹妹恨不得纳在羽翼下保护的人,却也是合伙凤子君残害她三族亲人、骗她军权,还对她种下‘离殇’之蛊的蛇蝎女人!
往昔一幕幕瞬间于眼前浮现,那一夜,血染的未央殿。洌璨啚晓
那一夜,支离破碎的誓言!
那一夜,粉身碎骨时尝到的世间至痛!
心底那一道结痂的伤口宛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残忍扯开,剧烈的疼痛以最为迅猛的姿态袭向四肢百骸,让她几乎是僵在那里不得动弹。
“慕薇琪!”
那一个名字从齿缝里几经研磨而出,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怎么都无法挪开。
强烈的恨意充斥着她的心,她的手在抖,几乎要控制不住的出手冲过去将慕薇琪生生掐死!
月倾邪一直关注着上官莺,见她几乎失态地盯着女眷的方向看,隐隐觉得有些不妙,闪身而去挡在她的身前,长臂一揽将她揽入怀里隔绝她的视线,“小白兔,你身子偏寒,我都跟你有讲很多次让你加衣,你总是不听,现在知道冷了吧!”
嘴上调笑着,心中却是无比震惊。
真正抱着她才知道,她身体颤抖得有多厉害。这让他心生疑窦,朝着她原先的视线望去,一大片的粉绿色纱裙里,着实辩不出她方才看到的人是谁。他能做的只是将一个区域里的女眷记在心里,迟些慢慢排查。
上官莺头深深埋入紧拥着她的怀抱里,心头一直努力压抑的悲愤、怨怼、痛楚化作一滴滴灼烫源源不断流下的热泪。喉头哽咽,几近崩溃却要苦苦压抑自己不能哭出声,只能将他的腰身抱紧再抱紧,将自己一双唇咬得鲜血淋漓。
那一滴滴灼烫的热泪烫疼了月倾邪的心,却碍于这样的场合不能安慰她,只能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朝看向这边的凤翔抛去一个眼神,十分客气的道,“王爷,我这亲亲小白兔十分怕冷、怕黑,平日多亏我照顾着,这次狩猎大赛,我就是陪她来玩玩儿。君子有成人之美,王爷若是不介意的话,跟我换一组,也当成全我一片痴心。”
凤翔看他们搂搂抱抱的样子,眸中又多了一抹厌恶,“世子说笑了,这分组可是太子殿下亲自敲定的,本王若私下和世子换,倒是显得本王徇私了。众目睽睽下,本王怎好向太子殿下交待?”
月倾邪是以私人的口气说事儿,凤翔却用敬称,很委婉地将这要求给拒绝了。
“本宫私下问过你这边的武将,后边儿可是单人赛,既是这样王爷何必执着于前面的死规呢?”月倾邪感觉到怀里颤抖的人儿在慢慢的恢复平静,嘴角也勾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弧来,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让她能尽快恢复到平日冷静的模样。
“无规矩不成方圆,北央尚武,却也识文,这点道理是懂的。”凤翔微微一笑,反讽回去。
“小兔子是粗俗之人,本宫也不是什么雅人,那便是强来又如何?”月倾邪媚眼上挑起,唇角的笑容越发灿烂,当然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笑容越是灿烂就代表他越生气。
“呵,世子言重了。”凤翔也是笑,眸底却泛起了与他斯文面孔不符合的阴戾之气,“北央人人尚武,以武德为祖训,为尊严宁死不屈!世子代表的是白国,本王代表的是北央,若是两相争斗,岂不是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得了利去?本王的话或许有些危言耸听,但还是望世子三思。”
说是三思,其实是威胁。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换组却被他三言两语挑成为两国之间的大事,不得不说凤翔此人极有城府。
“本宫倒是觉得王爷实在太过刻意了。”他这样,月倾邪偏不让他得逞,“方才在本宫抱住自家小兔子的时候,本宫可看见了王爷你那鄙夷的眼神儿。既然看不惯小兔子,你又非要和她在同一组,本宫是不是可以怀疑王爷对小兔子有着不良居心?”
凤翔脸上的笑容化为风雨欲来的阴霾,“世子,你看花眼了吧!”
已经决意撕破脸的月倾邪哪里会让他这么轻易就找台阶下,“本宫的眼睛好得很,比如眼前的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嗯,正凶相毕露着呢。”
“那,你是想吃羊肉还是狼肉呢?”情绪终于彻底稳定下来的上官莺擦干了眼泪,从月倾邪怀里抬起头来,唇角含笑,那一双明眸却闪着犹如狼一般的凶悍光芒,宛若盯猎物一般死死地盯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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