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最德高望重的那一位将两副画卷恭敬的送到了月倾邪的手上。
“月任,这两幅画我画了整整一月,翼德也在我府上陪了我整整一月,如果你是他,那么你能说出来这幅画画的是什么吗?”
月任当然猜不出来,“你随便拿两幅画糊弄朕……”
“够了!”皇后厉声打断他的话,“邪儿,让宰相全部打开!”
宰相让一边一个御医拿着一端,慢慢将其中一幅长画卷展开,月任的脸顿时青白一片。
“月任,你敢当着群臣的面宽衣解带吗?”
宰相面含薄怒,握住卷筒的手微微颤抖。身为两朝老臣,侍奉君主多年竟然没能辨别真正的君主,简直是奇耻大辱!
月任当然不敢,抖瑟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一幅画卷上画的不是别的,而是月翼德一丝不挂的身体,或坐或站、或倚或躺,一幅长画卷百种身姿各不相同,却无一例外将男子纤瘦结实的身体画得清清楚楚,就连私密部位旁侧大腿根部一颗小小的红痣都没放过。女子画心仪的男子的画像表衷情是无可厚非,像皇后这样画当时是世子的月翼德这样的画简直可以称之为惊世骇俗!
上官莺心头涌上一股不知明的疼痛,这画上男子姿态各不相同可那肢体透出的无一不是对画画的人的爱意,而画画的人若不是满心欢喜,又怎能将这一笔笔话线条勾勒得让人一看就觉得此画透出浓浓的幸福?
帝后,青梅竹马相爱,二十多年的携手与共鹣鲽情深,他对她的宠爱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也正因为此,在被蒙蔽时会更恨,狠下毒手。
“第二卷,开!”皇后喝道。
宰相打开第二幅画,那是一幅完整的人的穴位图,图片的男主人公没有画出脸来,画风却和先前的画风一致,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上面批注的文字却出于男子之手,笔走龙蛇,大气磅礴。
“这两幅画是帝后成亲之日皇帝和宰相亲自送到太医院,并叮嘱老臣一些话,如果你是皇帝那你应该记得。”老御医目光灼灼,一脸的笃定。
皇后眼中落下泪来,当年大喜之日,她缠了他一月有余才于床第间套出这两幅画的藏匿地点,但他也几乎告饶的求她等他们老了她再拿出来。现在她拿出来了,红颜未老心却已死,多么悲哀。
月任哪里说得出来,老御医冷声道,“当年皇上跟老臣说,皇后娘娘玩心太重,骄横跋扈得紧,可不能任由她胡来闯祸。这画能让她画,不能让她一闹腾就把这张榜出去,不然皇上的脸面就要丢尽,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惩罚于她。”
帝后情深,当年天下皆知。
“翼德,若当年我能收敛性子不任性为事,是不是就能早些揭穿阴谋?”皇后悲声自问,眼中是死灰一般的绝望,不顾脖子上架着的长剑,就要朝着皇帝扑上去!
“保护皇后,射杀贼子,禁卫再有执迷不悟者当九族诛尽!”月倾邪大惊而不动,一声令下,持着弓弩的暗卫朝着月任和八皇子射去!
与此同时焰锋利的牙齿闪过一道冷光,只听得咔嚓咔嚓声响,那些架在皇后脖子上的长剑全部从中间折断,无一例外。
就是这时候!
上官莺飞身而起,一把抱起失神的皇后,冲出包围圈。
长箭如雨纷飞,月任只来得及打开龙椅后的密道让月濯逃生,自己便是数箭穿身,但是每只箭都避开了他的要害之处,将他重伤却不致死。
大局于此时全定,厮杀声止。
“不能让月濯逃走,你主持大局我去追!”上官莺将皇后往月倾邪怀里一放,起身便往密道追去。
月倾邪来不及追,被动的将皇后搂在怀里,“御医,快为皇后包扎!”
御医领令前来,皇后却挣开他的怀抱,“让三十人护送我带月任回殿,大局初定,这乱摊子还有得你收拾。”
“是。”他知道她需要安静的时间疗伤。
“谢谢。”皇后展颜一笑,眼中却落下泪来,一转身带人离开。
那身影在摇曳的火光里,寡而单薄,似乎随风即折。
月倾邪鼻头一酸,眼中湿润,额娘出生尊贵,除了一次被从皇后废为贵妃,何曾受过半点苦?只是这短短一天,却是让她尝尽世上至痛至殇。
莺儿,我绝对不让你受半点伤害!
他在心中对自己发誓,抬手狠狠抹去眼中泪,“宰相听令!”
“老臣在!”
“今日八皇子放大军入皇宫,意图弑君逼宫,罪无可赦,三族尽诛!今日四支叛军,有品阶者皆杀无赦,以叛国罪论处,子嗣满十五岁者一律斩杀,其妻女充为官妓以儆效尤!”
月倾邪重重一拂袍袖,缓步走上百步长阶,冷厉的眸子望向烈火燃烧的殿堂,“自明日起,本宫代皇上监国,朝政大事不可贻误!”
“是。”宰相领令,明日便是朝廷的大洗牌,又是一轮腥风血雨将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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