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苟仁想了想自作聪明的点点头,“他们收管理费和我收保护费是一个性质的问题,不同的是:一个是套着工商的外衣,一个是披着恶人的皮,要收拾,当然收拾披恶人皮的人喽!”
“你小子总算能悟出点道道了,”肖不死的话里充满讥诮,又充满了自信,“社会变了,以前咱们玩的花样落伍了,现在的人要是不逼到份上,哪还有玩那光棍的?所以说,想捞钱,光靠有胆量不怕死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咱们必须要转变思想、更新观念;绿林好汉卖身投靠正规军,在权力的支撑下咱们才会有生存发展的空间;在收刮的民脂民膏中,才会有咱们的一份。”肖不死说着,站起来把双手搭在苟人肩上,信心十足的说:“我已经琢磨透了,过去有红色的地主资本家,今后咱们就做红色的恶人;有工商局托着,看看谁还敢抓咱们!”说完,肖不死哈哈大笑起来。
小丽从卧室跑出来,迷惑不解的看看肖不死又看看苟人。
“小丽,苟仁要发财了,到时候叫苟仁给你买辆车,把你娶家去行不行?”得意忘形的肖不死又要拿苟仁和小丽开涮。
“那是必须的,小丽你就放心吧……”苟仁话说一半,自知失言马上改口说,“小弟哪敢那,朋友妻不可欺,我苟仁再不是人,也不能夺老大所爱,除非你不喜欢了……”
“除了谈女人,你俩还能谈点别的不?真没劲!”小丽赌气又跑回卧室。
肖不死看着苟仁窘态可掬的样,更觉得可笑,上前拍拍苟仁的脸,又止不住狂妄般的大笑起来。
苟仁在一旁被笑的不知所以然,只好也陪着傻笑。
“老大,看你的意思,跟工商局的人联系上了?”苟仁见肖不死笑够了,赶紧插上一句。
“不瞒你说,工商局的吴天前几天找过我......”
“泾河坝道工商管理所的管理员?”苟仁问。
“他手下有俩帮忙的,心慈面软在市场不抗楞,意思叫我跟着他干。”
“这是真的?”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使苟仁高兴的不知咋表示好了,只见他学着基督教徒的样,眯着眼,用右手在心口窝反复划着十字,嘴上念叨着,“老天爷,阿门!”
岂不知老天爷不阿门,苟仁糊里糊涂的敬错了神。
“老天爷咋还整出个阿门!”肖不死皱皱眉头,脸上露出鄙薄的神情说,“不懂就别瞎说,以后跟工商局的人在一起要多学着点,到哪儿说话办事讲究讲究,就是装,也得装出政府的派头。”
苟仁装着世故样:“老大你放心,见啥人给啥脸子,是我的特长。”
“明白就好。”肖不死懒懒洋洋的倒沙发上,意味深长的说:“苍天有眼,担心受怕的鬼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咱们啥时候干?找吴天说说最好明天。”苟仁猴急的说。
“得等吴天找机会把那俩人开了。”
“他是老板,说开谁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啥事到你那咋就变简单了?”肖不死不耐烦的说,“干这事的人,都掌握点内情,他敢得罪哪一位?”
“那得等猴年马月去?”
空中的燕,水中的鱼,想抓抓不着,苟仁的心又凉了半截。
“老大,当务之急得抓点钱;你看这样好不好,”苟仁小心试探着说,“让我上废钢市场跟二鬼子他们先混一段,帮着收点市场管理费......”
没等苟仁把话说完,肖不死腾的从沙发坐起来,指着苟仁鼻子开口就骂:“你他妈的真是狗人,我苦口婆心跟你唠半天,榆木脑袋咋就不开窍?二鬼子他们收管理费都叫派出所抓去了,你他妈的想把我也整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