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贾宝玉见史湘云捡到了金麒麟,满心欢喜,问她是在哪里捡到的。
湘云笑着说:“哥哥啊,你就长点心吧!你现在丢了麒麟,如果以后做了官,丢了官印怎么办?”
宝玉:“官印丢就丢了,我对做官不感兴趣。如果这个丢了,我可能会急死的。”
袭人手里端着茶,笑道:“听说史大姑娘前儿大喜了。”
注:此处颇有争议,一说,史湘云订婚了,依据,王夫人说史湘云就要有婆家了;二说,史湘云结婚了,依据,史湘云父母早亡,虽然跟着叔父史鼎,但婶母对她并不好,这次来,却以土豪的身份出现了,送了N个戒指给大家,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她嫁人了;三说,史湘云来大姨妈了,依据,某个地方的某些说话习惯。
我认为最不靠谱的就是第三说,做为某朝的一个大家丫头,怎么可以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肆无忌惮的问另一个姑娘,你来大姨妈了呢?第二说虽然也有道理,但是,与王夫人所说有冲突,所以,我是举双手赞同第一说的。
史湘云红着脸,低头不语。
袭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十年前的冬季吧,那时候,我还是伺候老太太的,你还是小姑娘,我们在西边的暖阁里住着,晚上你跟我说话,你还记得你说的那些话吗?那时的你还不知道脸红,怎么越大越喜欢脸红了?”
史湘云:“那时,我们的友谊是地久天长的,自从我们太太没了,我回家住了一段时间后,再回来你就变样了,成了宝玉房里的大丫头,看见我也不像以前那么亲了。”
袭人:“以前你总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哄我给你梳头洗脸,而现在却摆起了小姐架子,我一个下人,你懂得……”
湘云:“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呢,我每次来都是先来看你,不信,你问问我们家翠缕,我在家时,哪天不念叨你几遍太阳都不敢下山。”
宝玉一直听她二人说话,眼看湘云急了,宝玉劝道:“还是这急脾气,玩笑话你也当真。”
湘云:“谁说我着急了?我只不过用激情表达一下我内心的情绪罢了。”
湘云说着,打开手帕,将戒指递给袭人。
袭人感激不尽,笑道:“我错怪姑娘了,礼物虽小情意重,在这个小小的戒指身上,我看到了你对我的真心!不过,前天你送戒指给姑娘们,已经有个姑娘把戒指转送给我了。”
史湘云:“是谁给你的?”
袭人:“你猜。”
湘云笑道:“是林姑娘吧?”
袭人:“我都不好意思说你猜错了,是宝姑娘给我的。”
湘云:“这些姐姐中,就属宝姐姐人最好了,可惜我们不是一个娘生的,如果有这么个亲姐姐,就算爹娘都死了又何妨呢。”说完,红了眼圈。
注:某朝,把别人送的礼物转送别人不是不礼貌的行为。
宝玉:“我们不说这些,太伤感。”
湘云:“我就说了怎么了?我知道你是怕我称赞宝姐姐让林姑娘听见了不高兴。”
袭人笑道:“越大越口快心直了。他不让说你就别说了,对了,我有件事想求你。”
湘云:“什么事?”
袭人:“帮我做双鞋,可好?这两天我身体不舒服,做不了了。”
湘云:“你家里有那么多能工巧匠,为什么偏偏是我?”
袭人:“做这双鞋是个严肃的活,我家的那些活宝们不适合。”
湘云猜到是给把宝玉做的鞋了,就说:“好的吧,我替你做,不过,你的我就做,别人的可不伺候。”
袭人:“我算什么呀,哪能麻烦你帮我做鞋?你就别管是谁的了,横竖做完了我请客就是了。”
湘云:“我帮你做的东东也不少了,但是今天真的不行,原因我不说你也该知道吧。”
袭人:“这个还这不知道。”
湘云冷笑道:“我听说我做的扇套前些天被某些人赌气剪了。”
宝玉不好意思的说:“我不知道那是妹妹做的,真的不知道。”
袭人也说:“他确实不知道,刚开始我骗他说是外面的一个女裁缝做的,他表示很喜欢,谁知那天不知为啥又惹了林姑娘,林姑娘生了气喜欢剪东西,他没拉住,扇套就剪成了两段。”
湘云:“既然林姑娘会剪就会做,叫她做去。”
袭人:“林姑娘不是身体不好吗?老太太怕她累着,啥活都不让她做了。去年身体好的时候还能做个香袋啥的,这半年,还真没见她拿过针线。”
正说话呢,有人来回:“老爷叫二爷过去,兴隆街的大爷来了。”
宝玉知道是贾雨村来了,心里更加的烦闷起来。一面换衣服,一面抱怨:“老爷陪着不就行了吗?每次来都要见我!”
袭人劝道:“你现在越来越出息了,所以老爷才让你去会宾接客。”
宝玉:“此言差矣,地球人都知道老爷烦我,怎么可能是老爷叫我去呢。”
湘云笑道:“人家喜欢你才要见你,都是文人雅客,相互交流一下经验也是应该的。”
宝玉:“我可以不让他喜欢吗?就这个俗人,俗中又俗的人,我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湘云:“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不愿读书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不懂仕途经济学问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才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考取功名而奋斗!’”
宝玉听了,忽然觉得胃内翻江倒海,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对史湘云说:“姑娘请去别人家坐吧,仔细我这不学无术的人脏了你的仕途经济学问。”
袭人:“姑娘,你可以打、可以骂,就是不可以谈学习。上次,宝姑娘也说过相同的话,他不管人家下不下的了台,咳了一声,拔腿就走,当时宝姑娘羞得脸通红,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幸亏是宝姑娘,要是林姑娘,还不知会哭成什么样呢!同是女人,做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惹了宝姑娘——人家一声不吭,只低头脸红,过后还跟没事人似的,该说说、该笑笑;惹了林姑娘——哭给你看,然后扭头就走,不知要说几千几万个对不起,才肯原谅你!”
宝玉:“你听林姑娘说过这样的混账话没?若她也说这些,我早不理她了。”
湘云笑道:“我知道了,原来劝你学习的话都是混账话。”
黛玉同志回到家,越想越坐不住:湘云这次来,宝玉肯定会说金麒麟的事。都说金玉良缘,宝玉若一时糊涂,跟湘云妹子说了这话怎么办?不行,有个戴金锁的宝钗就够人头疼了,现在又闯出匹“黑马”,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黛玉于是悄悄地走出来,刚到了怡红院,就听到了史湘云说人的一生应该怎样度过的话,又听宝玉说林妹妹才不会说这样的混账话,不禁悲喜交加,喜的是自己眼力没错,宝玉确实是值得托付一生的人;悲的是,既然两情相悦又有‘金玉良缘’之说,为什么有‘金’的却不是自己?如今父母双亡,谁能给自己做主呢?最近,医生给自己下了判决书:肺结核,这可是一种慢性消耗性疾病呀(在某朝,肺结核属于绝症),我还能等到你表白的那天吗?
黛玉越想越难过,不禁滴下泪来,一面擦泪,一面又静悄悄的回去了。
宝玉换好了衣服去见贾雨村,刚出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