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七突然想起之前,明知道楚非就在外面,而自己却和凌少爵在休息室里那啥啥啥,那感觉就好像是早恋的孩子偷食禁果,却被家长发现一样,心底发虚的厉害。
避开裴知的目光,裴小七像只鸵鸟似的,把脑袋埋在男人的怀里。
但不过几秒钟之后,她又把脑袋给拔了出来,表情略带愤怒地盯着裴知,硬生生的从牙缝儿中挤出三个字儿:“你走开。”
裴小七的窘迫,裴知看在眼里。
坦白说,要说对这个女儿一点感情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
只是在裴知的心里,过去的伤痛怎么都无法抹去,因为造成一切的宫亦博父子死了,以至于一直以来,她只能将全部的怨恨都发泄在不应该被生下来的这个女儿身上。
久而久之,那种恨就像是盘根错节的老树一样,深深地扎根在她的心底,要想除去,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然而——
再怎么狠心,再怎么憎恨,说到底,都是自己的女儿。
血,终究是浓于水的。
所以在不经意间,裴知总是会暂时忘记自己的恨,只想好好看看这个从小就与自己分离的女儿。
就好像现在这样,看到她像只小猫似地蜷缩在深爱之人的怀抱里,裴知的心里,也会不由自主地跟着温暖起来。
是的,因为恨的时间太久,所以心也跟着冰冷起来,以至于她都快要忘记,忘记心被温暖包裹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滋味儿。
裴知原本想要离开,但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儿,却变成了:“小七,让我抱抱你,好么?”
温凉的语气,带着丝丝祈求的意味儿。
裴小七微微一愣,似乎无法理解,裴知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与此同时,她感到周围的温度,在瞬间凉了许,是他起身离开了她。
裴小七下意识地抓住男人的手臂:“你去哪儿?”
“我肚子饿了,去厨房下面。”
明知道他的话只是借口,但裴小七却无法反驳,好半晌儿,才极不情愿地放开手,声音透着股凉薄:“骗我也不想个好点儿的借口,你就那么想要讨好她么。”
凌少爵叹了口气,揉揉她的脑袋:“好了,别跟伯母置气。”说完,他便转身去了厨房。
偌大的液晶屏幕上,金额再次跳动了一下,直接变成了八百亿美金。
但裴小七却无心去在意那些了,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已经坐到自己身边儿的裴知,想要逃离的念头刚从脑海里冒出来,裴知却先一步主动抱住了她。
“小七,对不起。”裴知的声音听起来很淡,却有点哽咽的意味儿,“原谅我,好不好?”
张了张嘴,面对裴知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裴小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有一股酸涩的滋味儿,逐渐在心底蔓延开来。
少顷,她推开裴知,避开她的视线:“让开。”
裴知抓住裴小七的手腕,眼中逐渐浮现出凄楚之色,良久,她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像是为了逃离什么似的,在裴知松开手的那瞬间,裴小七便一溜烟儿地钻进厨房里,但心中的那股子酸涩,却始终挥之不去。
厨房里。
男人高大俊俏的身躯,正站在流理台前,锅子上的水已经沸腾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裴小七看到他用不是太熟练的手势,把面洒进了锅里。
裴小七像小猫似地,从他的腋下钻过,顺势把他拱到一边儿去:“我来吧。”
凌少爵从后面儿环住她的腰肢儿,把脑袋搁在她的颈窝儿里,贪婪的吮吸着属于那让他极其迷恋的馨香:“小七,原谅伯母好不好?”
裴小七一边儿用筷子搅动锅里的面条,以防面条粘在一起,一边儿转过头,眼中充满了疑惑:“你希望我原谅她么?”
目光微敛,凌少爵缓缓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母亲,而且……毕竟她经历过那样的事情……”
“她告诉你的?”
凌少爵应了声儿,却是突然吻上了她的耳垂:“爷不想吃面了,想吃你。”
裴小七浅浅地眯了下眼眸,转过身,舔了舔蔷薇色的唇瓣,眸底伸出划过一道几不可查的冷芒:“可以啊,但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凌少爵的手臂依然圈着女人纤细的腰肢儿,唇角扬起的弧度满是笑意,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想问什么?”
静静地望着男人染上笑意的唇角,裴小七突然想起来,这个男人从前是不爱笑的,永远都是一张冷冰冰的脸。
这样的改变,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身后传来面条熟了的香味儿,裴小七推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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