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般配你妹!秦桑心中鄙视他。
秦桑摁下门铃之前都还抱着一丝丝幻想,毕竟温绍庭看着比周旭尧这个放浪子要正直许多,然而当温绍庭披着一件浴袍出现在她眼前,她的心就急速坠落。
男人果然是不能看外表来判断。
对于陈眠发生的一切,秦桑只有满腔的愤怒。
又或者是悲哀。
……
秦桑把陈眠送回家以后,开着车沿着港江环岛路一路开,初春的凉风习习,而她只觉得疲倦,忽然就想去看看秦扬。
疗养院远离喧闹尘嚣的市区中,在郊区一隅里独立静谧,秦桑沿着鹅卵石的小径慢慢地走着,在一片空地上看见了秦扬和一群老人家围坐在一起。
秦扬住进疗养院已经五年有余了。
当年,秦桑和凌菲在秦家起了争执,秦扬看见凌菲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以为她是在欺负秦桑,一怒之前直接冲过来,将凌菲推下了楼梯,凌菲被摔断了腿,而秦老爷子大怒,就把秦扬送到了这里来。
秦桑甚至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从凌菲出现以后,一向宠爱她的爷爷就开始袒护着凌菲,秦扬推凌菲这个确实不对,但是也不至于把他送走,虽然他说是要给秦扬治疗,单秦桑看得出来,爷爷是担心秦扬回再次伤了凌菲。
刚送来这里的秦扬,又哭又闹,情绪激动得很厉害,那些医生有时候无奈只能讲秦扬用绳子捆住在床上,秦扬不吃不喝,就给他静脉注射维持必要的营养。
秦桑被困在秦家面壁了三天不得出家门,一得到自由便赶来看秦扬,却见到面容消瘦,手脚上都是淤青的秦扬,他抱着秦桑大哭,一直喊着姐姐。
秦桑也因此大怒,动手打了当时负责照顾秦扬的那个女孩子,疗养院的负责人得知闹事也赶来,却被秦桑用床头灯给砸了脑袋。
这一次的事情闹得很凶,后来是疗养院通知了陆禹行,陆禹行赶来才稳住了秦桑。
如果这个事情被秦老爷子知道,秦桑估计会吃不少苦头,她不知道陆禹行为什么帮她隐瞒了下来,她也不打算感谢他,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而起。
后来,秦桑让秦有天亲自安排了可靠的人过来照顾秦扬,而她也留在了疗养院,陪秦扬住了一个月,安抚好了秦扬。
本以为陆禹行结婚以后,秦扬能被接回家,结果陆禹行他们却没有搬出去住,所以秦扬就那样一直留在了疗养院。
秦桑看着秦扬的笑容,鼻子有些酸,住在这里,维持着他的单纯,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可是,陆禹行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秦桑完全一点把握都没有,如果他真的丧心病狂……
她以为他对她多少有一点感情,不是爱,也看在这些年她对他好的份上放宽几分,然而,昨晚上以后,她不确定了。
香薰,下药。
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已经用这么极端的手段来逼她投降了么?
秦桑走近秦扬,“小扬。”
秦扬听到她的声音,马上就转过头,看见秦桑,骤然露出璀璨的笑,“姐姐!”
他从位置上站起来,撒腿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秦桑,满心的雀跃。
秦桑拍了拍他的背,“小扬,你要勒死我了。”
秦扬这才慌张松手,有点紧张地看着秦桑,引得一旁的老人家们纷纷笑了。
“这孩子,每次见到姐姐就什么都忘记了。”
秦桑朝他们微微一笑,“小扬没有给你们舔麻烦吧?”
“嘿!不会不会,这孩子很乖,整天陪我们这些老东西,哪里会麻烦。”
小时候,大家都把秦桑当做傻子,而刚住进疗养院的时候还被当做了精神病患,其实秦扬只是智力不足,加之身体不好而已。
他是个好孩子,是这些老人家给的评价,一直都把他当成一个孩子,没有鄙视。
“姐姐,你给我带蛋糕了吗?”秦扬满脸期待的问。
他和秦桑一样,嗜甜,对蛋糕点心之类的最喜欢,秦桑每次过来都会给他带好吃的蛋糕。
秦桑捏脸一把他的鼻子,笑着说,“馋鬼,带了。”
过来的时候,她特意绕道去买的。
秦扬捧过蛋糕,迫不及待地拆开来吃,看着他露出餍足的表情,秦桑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这四年,她一直在国外游荡,都是陈眠过来帮她看秦扬,时不时会给她发一些照片,有时候会给她打电话,然后让秦扬跟她聊。
也不是没有担心和愧疚,只是秦桑鼓不起勇气回来面对。
秦桑帮秦扬擦拭沾到奶油的嘴角,问他,“小扬,姐姐带离离开这里好不好?”
秦扬楞了一下,“要去哪里?”
“嗯,就是跟姐姐住在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秦扬低着头,有些犹豫道,“可是姐姐……我喜欢这里。”
在这里已经那么多年,而且有人陪他玩,大家对他都很好,秦扬是不想离开,可他又很想和秦桑住一起。
他的纠结,秦桑自然看得懂。
秦桑揉了揉他发质柔软的头,轻笑着道,“别想了,姐姐跟你开玩笑的,小扬喜欢在哪里就在哪里,姐姐都会来看你。”
其实她也明白,把秦扬接走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当年的事情,秦扬的精神状态不好,收到刺激的话,就会情绪失控,在这里,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妈妈走的时候,秦桑也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她却慎重地让秦桑以后要照顾弟弟,保护弟弟。
这也是她的责任。
秦桑想,她是真的没有选择了。
——
陆禹行垂着眸在走神,早上秦桑怒气冲冲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陆禹行,你让我觉得恶心!】
她竟然说他恶心,那个一直缠着他说爱的女孩子,第一次对他说出这种话。
没头没脑的脾气,一向都是她的风格,不过自从回国以后,她很少发会这么乱发脾气,不过从那言行举止看来,是他又有哪里招惹她不快了。
“陆总,陆总!”
陆禹行回过神,抬眸扫向会议室里的众人,发现大家都惊诧地看着他。
冯秘书自然知道他刚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二期工程的时间进度比较赶,但是结果材料供应商那边无法供应那么大的需求,是否考虑用其他的材料替换?”
陆禹行掀起眼皮,淡漠的语调一如既往,“材料替换?供应商无法按时提供,我们来承担后果?提供不了就那就按照合同的条款处理,散会。”
陆禹行的性格一向阴沉冷漠,公司里上下的人都一清二楚,但是此时的他,明显是在发怒,至于这种怒火,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无人知晓了。
……
酒店的眸杂物存储间里,凌菲脸色有些发白,“昨晚上那些药,你确定是秦桑喝了?”
“小姐,当时是另外一位女人拿走了,但是可以确定是给她喝了。”
“有没有可能,没有喝?”
“那个人去了房间,说里面没有人,我也去看了,确定是已经喝了。”
凌菲掌心冒出冷汗,所以,秦桑和周旭尧,是真的……
她千算万算,就是想要让秦桑名誉毁于一旦,这样一来,便可以一石二鸟,陆禹行的顾虑的东西太多,自然不会再明目张胆护着她,而周旭尧跟她的关系也会断干净,结果,还是出乎预料。
“你没有纰漏吧?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了?”
“小姐放心,昨晚上就有人找上我了,我没有提到小姐半个字。”
凌菲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先走了。”
负责照顾孩子的保姆在车上等着凌菲,见她脸色不太好,关心地问,“二夫人,您没事吧?不舒服吗?”
“没事,有点累了而已。”
凌菲阖上眼,却怎么也忘不掉周旭尧和秦桑拿亲密无间的画面,两人对视的时候,彼此的眼神都是那么的默契,就好像是已经一起多年的夫妻一般。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不是!
——
容旌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周总,前台通知说秦小姐要见你。”
周旭尧抬头,“秦桑?”
“是的。”
周旭尧放下手中的钢笔,露出一抹浅笑,“让她上来。”
秦桑是第一次来周旭尧的公司,事实上,在他被赶出周氏之前,估计整个港城都无人知晓他竟然有一家公司,并且业绩斐然,更重要的是,这家公司在港城,只是一个分部而已,总部听说在美国。
原来周旭尧也并非表面看得那么简单,也对,这个笑面虎,心思很深,城府更沉。
她搭乘电梯上去,电梯门打开,容旌便朝她礼貌地一笑,“秦小姐,跟我往这边走。”
“……”他竟然让容旌亲自来接她。
秦桑淡然地接受着来自其他人目光的审视,随着容旌走进了周旭尧的办公室。
与陆禹行那个阴沉的男人有所不同,周旭尧的办公室风格更倾向于欧美风一些,也许是因为这边属于他在国内一个小分部,所以整体简单,没有任何奢华。
室内的温度很暖,没有外面的寒意,秦桑觉得有一层热气扑来。
“周总,秦小姐到了。”
秦桑顺着视线望去,周旭尧就穿着一件白衬衫,黑西裤裹着他笔直的长腿,转过身,逆光而立,这个方向望去,他深邃的脸落在暗影里,让秦桑莫名感到紧张。
而后,有低低的笑声从他的薄唇溢出,慵懒而低沉,“你来了。”
【放心,我会一直等着你。】
秦桑脑海中倏然响起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