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时宜的响起,打断了。
秦桑把杯子搁在茶几上,伸手摸过手机接通电话,“嘉楠。”
不过就是一个人的名字而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落在周旭尧的耳朵里就显得格外的刺耳,他浑身都不舒服。
“出了点意外情况,我人在港城这边。”
不知道沈嘉楠跟她说了什么,她抬眸看了看他,“噢,周旭尧受了伤住院了,我在医院照看他。”
“……”
“不是,他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受伤的,所以我才来照顾他。”
从她的辩解里,周旭尧隐约能猜测到沈嘉楠说了什么,幽暗的眼眸发出泠泠的视线,他保持沉默继续听她通话。
“可以啊,白天的时候我是有空,但是你呢?”
“……”
“好,那明天见,嗯,拜拜。”
秦桑挂了电话,抬眸去看见周旭尧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视线就好像探测信号一样想要扫穿她的想法,她倒是没放在心上,接着两人之前的话题,“孩子阿姨会照顾好,不会有问题,窝白天再回去就行。”
“沈嘉楠的电话?”
秦桑轻轻的点头,“嗯,是他。”
他状似漫不经心,淡淡问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秦桑伸手把热可可端过来又喝了一口,不疾不徐的开口,“没什么,就是想要看看孩子。”
因为工作需要,沈嘉楠出国了好几个月,所以孩子出生到现在,他还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怀孕后期那段时间受了他不少照顾,秦桑觉得他想见见孩子也是理所当然。
周旭尧沉了沉声音,“所以明天是要去见他吗?”
“是的,他出差回来了,正好这两天休息。”
“让阿姨把孩子抱来医院,他来医院看不行吗?”周旭尧漠漠的说了句。
秦桑静静地盯着男人的清俊的脸好一会儿,淡淡的说道,“没人碰面还会挑在医院这种地方,再说,孩子的免疫力也比较薄弱,医院这种地方能不来还是不要来比较好。”
听着她有条不紊的言词,周旭尧的脸色又黑沉了几分,视线始终落在她的眉眼上,薄唇紧紧抿着,“那你自己带着孩子在外面也不安全,要是陆禹行那个疯子又找你麻烦呢?”
周旭尧甚至不用询问,都知道她一定不会同意他安排人跟着她,让她单独去见一个对她念念不忘的男人,那不是亲手把她往其他男人怀里推吗?他不想干这种蠢事。
他的话也在理,担心也没有错,不过秦桑不觉得有沈嘉楠在,陆禹行还会明目张胆的冒风险对她做出什么来。
她按捺着性子,退让了一部,“那你让K亲自送我过去,我跟嘉楠汇合以后,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回来的时候我会让他送我回来,你看这样行吗?”
他皱了皱眉头,还是不肯死心的问,“非得跟他在外面见面吗?”
秦桑不咸不淡的开腔,“我只是去跟朋友见见面而已,不是披荆斩棘上战场。”
不管她和沈嘉楠约在哪里见面,总之是一定不能在周旭尧的面前,否则天知道他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周旭尧不得不妥协,“你们约了什么时间?”
“中午,约了一起吃午饭。”
他凉凉的口吻好像喝了一坛子醋,“你跟他一起吃饭,那我呢?”
“我让阿姨会给你送饭。”秦桑不知道他在闹什么别扭,他大少爷还担心她会饿着他不成?
“桑桑。”
秦桑看着他,结果他就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半天也没有下文,轻轻蹙了蹙眉,“怎么了?”
他皱着眉头沉吟了几秒钟才淡淡的问道,“你对他有过什么想法吗?”
“对谁?什么想法?”秦桑不解,他的思维跳跃得她追不上。
男人抿着薄唇,像是被人逼迫做了什么他不喜欢的事情一般,“沈嘉楠,你会不会对他抱有其他的感情。”
沈嘉楠对她很好,从某种程度上说,他能做到的,沈嘉楠也同样可以做到,这么一比较,周旭尧发现自己没有一点优势。
秦桑眼神无波无澜,盯着他沉默了片刻,恬静道,“目前为止没有,至于以后,我不敢保证。”
事实上,她若是能对沈嘉楠动心思,早就动了,用得着等十几年时间?只是秦桑不想跟周旭尧说,至于为什么,这种故意的行为她甚至没有深入考虑过。
她的话刚说完,男人阴沉的脸色愈发难看了,“以后?”
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会对沈嘉楠产生男女情感?
秦桑心平气和的说道:“今天不喜欢不代表明天不会喜欢,毕竟人心是善变的,未来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保证,不是吗?”
她说得对,然而这种真理听得周旭尧心塞塞。
……防盗是为了保障作者个人的利益,最近发现这种办法虽然笨拙,但有些作用,所以继续这么做,给大家造成一定的不便,对此感到抱歉,同时也万分感谢大家的理解,字数明早更换……
烟灰色的黑夜里,只有昏黄的灯光照亮着周遭,陈眠微抬着下巴,浑然天成的倨傲,即使在那憔悴中也未削弱半分。
有的人,与生俱来的傲气,哪怕是跌进泥沼,也是优雅高傲,无法看见落魄,恰巧,陈眠就是这种人。
汪予问最痛恨的,就是她这幅打不碎的傲气,散漫时亦是清贵逼人,明明她没有自己漂亮,明明她是婚姻失败者,然而,为何即便如此,她也仿如才是那个大满贯赢家!
那张脸,她只想撕碎了!
汪予问说:“陈眠,你还真的是完美继承了你那个妈的盛气凌人。”
陈眠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汪予问一袭飘逸的纱裙在夜色微风中摇曳,她娇笑着说:“字面上的意思。”顿了几秒,“你觉得你有资格说我是你们的第三者么?我也只不过是学习了你当年的作风而已,不过比起来,我还能被滋润得如花似玉,而你呢?拿下了袁太太的名号,却日渐枯萎。”
面对她的挑衅和讽刺,陈眠脸色平静无波,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蓦地,陈眠轻笑着,手指轻撩着垂落脸颊的碎发,炯亮的眼睛是浓郁的嘲讽,“容我提醒你一下,我这个人,一向对野鸡野花各种野外的东西,都特别不喜,都有特别强的摧毁欲望……”
“呵呵……”汪予问闻言怒极反笑,“陈眠,你知道你为何连一个男人都守不住吗?”
她抬步上前,俯身靠近陈眠,红唇微动,“好好反省吧!”
如此近的距离能闻到隐约熟悉的香水味,陈眠有些排斥的蹙眉。
“不劳你费心。”她椅子上站起来,伸手轻轻抚平身上的裙子,动作优雅淑女,“你还是好好操心自己吧,袁东晋能一手将你捧红,我自然有得是办法将你推进地狱,汪予问,既然你对我过去那么了解,那么就应该放聪明点。”
陈眠昂首挺胸,从她身旁经过的时候,停住了脚步,轻声说:“别招惹我。”说完,她不作任何停留。
陈眠的心情已经差到不能再差,若不是她自我情绪控制能力好,又一向崇尚不动粗,就狠狠掴了汪予问了。
结果走出几步,差点就和一个突然出现的身体撞上,猛地稳住脚步,抬头就看见了那张活似别人挖了他祖坟一样的臭脸。
昏暗中,她看见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包裹着他健硕有型的身材,正单手抄在裤袋里,垂着眼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温绍庭!这个瘟神!
陈眠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她现在是怎么回事?流年不利?
奈何温绍庭像是看不见她眼底那一撮火苗,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温漠低沉的嗓音,莫名其妙的冒了一句:“你这朵家花,还真是适合居家。”
陈眠愣怔在原地,盯着他清贵冷漠的背影,半响无法回神,等意识到他那句话里的意思时,温绍庭早已不知所踪。
她不过就是出来透透气,但为何反而觉得透不过气?
回到拍卖会场,上半场已经结束,中场休息的时间,来参加拍卖会的人又聚在一起彼此拉拢关系。
陈眠远远的就看见沈易航挺拔的身姿,目光扫去,温绍庭轮廓分明的脸,猝不及防地闯入眼帘,她倏地顿住脚步。
与此同时,沈易航已经朝她的方向看来,“陈总监,过来。”
陈眠看见温绍庭的目光顺着沈易航落在自己的身上,想撤退,显然不可能。
她一只手稍微将脸颊的碎发别至耳后,然后迈着脚步走过去,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沈总。”敛去情绪,挽唇浅笑。
沈易航并不知道她与温绍庭之间的小恩怨,“这位是中瑞集团新任总经理,温绍庭先生。”又将陈眠拉到身侧,“这位是我公司的总监,陈眠。”
温绍庭幽暗的目光在她上巡查片刻,唇角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幸会,陈总监。”说话间,他已经绅士的伸出右手。
他的表情淡漠,莫名的蒙上一层蛊惑的色彩,不带一丝温度的眼底藏得很深,那微凉的嗓音低沉性感,淡淡掠过陈眠的耳际。
明明刚才碰过面,还被他讽刺了一顿,现在又装作初识,够虚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