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微望着她翩然的背影,化作一道白光,形若流云飞雪,渐渐消失不见。
行至山脚,便是人间的界限,不能轻易施法,更不用谈飞行之术了,胧月跟在白衣仙人身后,恭敬的唤了声:“前辈……。”
只可惜,话没说全,便被眼前之人打断,“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再叫我前辈。”
胧月听后,小心翼翼的问:“那胧月该如何称呼前……您。”
清玄边走边道:“我和你师尊脾性不同,向来不拘泥于这些虚礼,你若放得开,尽可叫我一声淸玄。”
听到这话,然而她惆怅了半天,也没敢开口,最后只得认怂,“晚辈不敢。”
淸玄但笑不语。
过了会儿,淸玄见她十分拘谨,开口问:“与你师尊辞行了。”
胧月抬头,瞥了眼他优雅的身影,“师尊并未见我。”
淸玄轻松道:“你师尊没有那闲情雅致。”
胧月不解的问:“闲情雅致?”
淸玄笑:“你这徒弟,把你师尊的命都借走了,他哪还有这个心思理你?”
胧月不可思议的跟在前面,惊讶的问:“命?”
“你在他身边侍奉多年,岂会不知你师尊视剑如命的道理?”
闻言,胧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二人相视一笑,气氛一时间缓和了不少。
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有人愿意与她闲聊,不像师尊的清冷,不像师姐的关心,也不像扶摇掌门的怜悯,更不像燕云澈一般有目的性的交谈,胧月只觉身心愉悦,撞起胆子多问了句:“不知前辈此次下山,可还有其他要事在身。”
淸玄却悠闲道:“遍观红尘美景。”
顿了顿,他在胧月额头上敲了下,“你这丫头,与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再叫我前辈。”
胧月只好低头应了声:“是,前……真人。”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真傻还是呆板,称呼一次比一次不讨他喜欢,淸玄饶有兴趣的笑问:“真人……莫非你是假人?”
胧月知道他不喜这样的称呼,然而她实在没有这个胆子,面露为难之色,“这……淸玄真人,胧月是晚辈,实在不敢直呼您的名讳。”
淸玄想了想,正色道:“无妨,适应几次就好,你……可会酿酒?”
胧月老实回答:“不会。”
接着他又问:“那你……可有何擅长之处?”
胧月想了想,“没有。”
这个还真没有,唯一的擅长之处是练剑,只可惜在他眼里不堪一击,还不如不说。
淸玄见她实诚的样子,还真不像撒谎,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这样……下山之后,我会亲自教你酿酒,倘若你再敢失言,每说错一句话,就给我酿一坛美酒。”
胧月张口结舌的望着眼前的仙人,合着在这里等她呢?眼前之人好歹也是师尊挚友,毕竟是与师尊相熟之人,怎么如此……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