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教养出来的。”
卢氏的话中透着几分奉承之意,她向来都是这样说话的,虽然不中听,难得陈老太太知道她的性子,也不会怪罪她。
只是一旁的寇氏却是勾了勾唇角,眼中露出几分嘲讽来。
蠢货!她们府里教养出来的?难不成她能姓“谢”不成?
寇氏想到这里,又想到自己的儿子执迷不悟喜欢这丫头,心里更是一阵堵得慌,只当着老太太的面,没好表露出来。
“孙女儿见过外祖母。”傅沅给外祖母请安候,就对着寇氏和卢氏福了福身子,叫了声:“大舅母、二舅母。”
寇氏淡淡点了点头,卢氏却是笑着拉着她的手道:“快起来,这次回来,可要住上两日,你表姐也想你想得很。”
傅沅听着这话,笑着点了点头,卢氏就是这样的性子,爱奉承讨好人,却也没有太坏的心。
因着陈老太太在,卢氏只拉着傅沅问了两句话,就放开了傅沅的手,将视线转到老太太那里。
这时正好到了用晚饭的时候,外头的丫鬟进来回禀:“老夫人,可要这会儿传饭?”
陈老夫人听了,点了点头,看了坐在下头的寇氏和卢氏一眼,道:“今个儿沅丫头过来,叫膳房多做几个菜,把几位姑娘也叫过来一块儿用吧。”
寇氏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却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计较,惹得老夫人不开心,便吩咐了跟前儿的丫鬟去传话。
只一会儿工夫,几位姑娘就都来了。
谢琦走在最前头,穿着一身淡蓝色绣着牡丹花的褙子,下头是粉红色的百褶裙,刚一进来,就笑着道:“表姐怎么来了府里也不去我那里?”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儿也不懂规矩,当着长辈的面这样放肆。”寇氏知道谢琦和傅沅和好了,心里虽然不舒坦,却也并没有从中掺和。
小姑娘家的性子一天一个样儿,今个儿喜欢和这个玩,明儿就喜欢和那个玩。只要傅沅不嫁给她的迁哥儿,她也不介意她们玩到一处去。
谢琦听着寇氏的话,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福身给陈老夫人请了安,笑着道:“祖母不要怪我,我只是见着沅表姐,一时高兴才忘了规矩。”
陈老太太听了,笑着点了点头:“你这孩子,刚和你表姐说你稳重些了,如今又像个孩子一样。”
陈老太太这番话,自然没有怪罪的意思。
寇氏看了谢琦一眼,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身后的谢茹和谢灵也福身请安,互相见礼候,众人在桌前坐了下来。
一顿饭吃的很是和睦,卢氏不时在一旁说几句话,叫屋子里的气氛热闹了许多。
只大太太寇氏有些心不在焉,等到用完晚饭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儿话,才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平嬷嬷扶着自家太太坐在软塌上,又倒了一盏茶递了过去。
“太太,老奴去打听了,是老太太派了方嬷嬷今早去宣宁侯府接人的。听说,后日就回去了。”
寇氏听说傅沅后日就走,脸色才缓和了几分,对着平嬷嬷道:“也不是我这当舅母的肚量小,只是之前迁哥儿的事情叫我心里揪着。她这一回来,别又惹起了迁哥儿的心思来。”
平嬷嬷听了,只劝道:“太太放心,大少爷这些日子有含巧伺候着,老奴琢磨着对表姑娘的心思也该淡了。”
“再者表姑娘住两日就回去了,大少爷又在前院,怕是连面儿也见不着,又何谈其他?”
寇氏听了,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对着平嬷嬷吩咐道:“你去告诉含巧,叫她好生照顾着。这两日若是没别的事情,最好别叫迁哥儿到后院来。”
平嬷嬷听了,应了一声,心里却觉着自家太太一遇着表姑娘的事情,就防备过头了。
当初老夫人不是没提过要将表姑娘许给大少爷,可后来不了了之,除了自家太太不同意,这其中怕是也有表姑娘自己的意思。
表姑娘自己没心思,自家太太却是一个劲儿防着,这不是白白和表姑娘交恶吗?
她倒觉着,二太太虽不会说话,可对表姑娘的态度才是对的。
这边,谢迁身边的小厮明路进了屋子,小声在自家少爷耳边说道:“少爷,今个儿方嬷嬷接表姑娘来府里住了,这会儿才从雁荣堂用了膳,回了蕙兰院。”
谢迁听着,脸色微微变了变,对着明路道:“知道了,下去吧。”
“少爷,您不过去......”明路实在不明白,明明少爷心里一直想着表姑娘,怎么就不去看看表姑娘呢。
两人自小一块儿长大,表姑娘来者是客,少爷就是过去看看,也没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