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珍怒不可遏掩饰不住恨意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守在门口的丫鬟脸色立时变得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傅沅丝毫都不诧异傅珍会这样恨她和哥哥,自打黎氏去后,傅珍生平最恨之人除了魏安候夫人姚氏,便是她和兄长了。
她朝屋里看了一眼,脸色平静,让人看不出喜怒来。
跪在地上的丫鬟哆嗦着身子,生怕这事情闹到老太太跟前,她们漪澜院伺候的人处境愈发艰难了。
傅沅却只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出了漪澜院。
刚一出漪澜院,傅萱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祖母还说叫咱们想着五妹妹,多帮着她些,如今可算是知道了,她是将四妹你恨到了骨子里。我和你三姐姐,她也不见得不恨,只是方才没说出来罢了。”
“只是那姚氏是怎么回事,魏安候府被削爵,姚氏怎么又递话到五妹跟前了?”
听着傅萱的话,傅沅也微微挑了挑眉,想了想,才开口道:“魏安候府如今被削爵,败落了,姚氏一直是个心中有算计的,这个时候免不了想到宫里头还有个太后娘娘。”
听出傅沅话中的意思,傅萱眼底露出几分嘲讽和不屑来,当即便开口道:“太后若是有心,怎么黎氏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传五妹妹进宫去。我看呀,这姚氏是白费心思了。再说,她逼死了黎氏,五妹恨她恨得要死,便是太后肯替她撑腰,五妹又怎么会帮着姚氏。”
傅珺点了点头,也出声道:“二姐说的对,只是我看五妹的性子愈发阴郁了些,方才那些话从屋里传出来,我后背都忍不住一阵发凉。”
“我平日里还送些东西去漪澜院,五妹也只是话不多,人冷些,哪知实际上性子已经变成这样了。”
因着这个插曲,之后几个人去了静雪堂的时候兴致也不高,只略吃了一会儿,就散了,回了各自的住处。
第二天一大早,用过早膳后,傅沅就乘了马车,去了淮安候府。
自打表哥谢迁成亲后,她是头一回到淮安候府来。
马车刚在淮安候府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守在门口的婆子便笑着迎上前来,叫人搬了脚蹬。
怀青先下了马车,然后扶着傅沅从马车上下来。
那婆子笑着道:“表姑娘可算是来了,老太太一早就等着了。”
傅沅对着她笑着点了点头,跟着那婆子到了府里,一路去了外祖母陈老夫人所住的雁荣堂。
傅沅刚进了院子,就听着屋子里一阵说笑声,是表妹谢琦在屋里。
“表姑娘请。”门口的丫鬟掀起帘子,领着傅沅走了进去。
屋子里烧着地龙,很是暖和,空气中有着好闻的果香味儿。外祖母陈老夫人坐在软塌上,脸上带着笑,和坐在她跟前的谢琦说着什么,眉目间满是慈爱。
听到脚步声,陈老夫人才转过头来,见着傅沅进来,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几分。
“孙女儿给外祖母请安。”傅沅笑着走上前去,福了福身子请安道。
“快起来。”陈老夫人笑着道,“到外祖母跟前儿来,叫我好好看看。”
傅沅站起身子,缓步走到陈老夫人跟前。
不等陈老夫人开口,表妹谢琦就笑着道:“表姐一来,祖母就不理我了。”
陈老夫人又好笑又好气,伸出手来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成日腻在我跟前,你表姐大半年才过来一趟,我还不许我疼她?”
谢琦听了,抿嘴一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视线落在傅沅身上,突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祖母说的对,等二月里表姐及笄了嫁到南阳王府去,可不是不能常来咱们府里了?”
谢琦笑着看了傅沅一眼,打趣道:“表姐这些日子,是在府里绣嫁衣吧,表姐是不是又期盼又紧张?”
“好了,女孩子家家的,也好意思说这些话。”陈老夫人佯装恼怒瞪了她一眼,“你不知羞,以为你表姐也和你一样?”
谢琦看了一眼微微有些脸红的傅沅,朝她吐了吐舌头,讨好道:“表姐快替我和祖母求个情,不然祖母要一直念叨了。”
谢琦的话音刚落,傅沅和陈老夫人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也全都忍着笑,看向了自家姑娘。
“瞧你这妹妹,只比你小几岁,还像个孩子一样。”陈老夫人指着谢琦道。
傅沅看了谢琦一眼,笑着道:“依孙女儿看呀,这都是您宠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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