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并深受皇上看重。当时,恰逢太子失德被皇上废黜,圈禁在东宫。而淮安侯府,也是太子一党,宋淮砚借着“傅沅”的手在舅父书房藏了通敌的书信,淮安侯府满门被诛。
之后,宋淮砚就被立为了太子,又过了两年,皇上驾崩,宋淮砚的生母“舒贵妃”追随皇上而去,新皇登基。
皇上驾崩,是泰和五十八年的事情。
距离现在,还有八年的时间。
傅沅算着时间,轻轻舒了一口气。
还有这么长的时间,有些事情总能改变的。
她不是“傅沅”,不会因着对寇氏和崔贞的恨在舅父的书房里藏那封通敌的书信,这样,淮安侯府就不会满门被诛。
兄长,如今和还是南阳王府二公子的宋淮砚走得很近,她深知兄长的性子,日后也一定是站在宋淮砚那一边的。这样一来,宣宁侯府也不会因着站错了对落得淮安侯府那样的下场。
这样说来,她要做的最要紧的事情,就是阻止大舅舅支持太子,最好是只做纯臣,日后等到宋淮砚登基,就不会被迁怒。
可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宅女子,这样的事情,如何能办到?谁会听她一个小姑娘的话,便是听,她也不敢直接将梦中的这一切说出来,惹祸上身。
因着表哥谢迁的事情,大舅母已经厌恶了她,大舅舅虽对她不错,可也不意味着她因为要帮着淮安侯府逃过一劫,就将自己推到危险的境地。
她深知自己这样有些自私,可是在“她”的记忆里,淮安侯府除了外祖母真心待她好之外,其他的人,在“她”坏了名声成了妾室之后,便看低了她几分。就连表哥谢迁,也疏远了“她”,默许着崔贞欺辱作践她,看着她在淮安侯府的后院中一天天凋零下去,失去了生机。
她只想好好活下去,这辈子不要和谢迁和宋淮砚再有什么牵扯。然后,才是想法子帮淮安侯府逃过满门抄斩的结局。
想清楚这些,傅沅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心中的一丝自责压了下去。
珠帘轻响,外头有丫鬟进来回禀:“姑娘,太太身边的翠夏姑娘来了。”
傅沅挑了挑眉,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心中生出几分猜测来,对着那丫鬟吩咐道:“叫她进来吧。”
“是。”丫鬟惜蕊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了出去,很快就领着翠夏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四姑娘。”翠夏身着一身藕荷色绣桂花褙子,缓步上前,恭敬地福了福身子,请安道。
“起来吧,姑娘过来可是太太有什么吩咐?”傅沅见着她起来,开口问道。
听着傅沅的话,翠夏忙回禀道:“回姑娘的话,太太叫奴婢过来是告诉姑娘一事,先时老太太答应了将先夫人的嫁妆交给太太保管,方才大太太派了人过来说是明日就叫人将那嫁妆送到沉香院去,太太说了,明日姑娘若是得空,便也来沉香院看看。”
说完这话,翠夏不着痕迹朝坐在软榻上的傅沅看去。
太太专门叫她过来传这句话,为的就是四姑娘去了,旁人也少在背后非议些。若是不去,今个儿太太情面也做足了,反倒是叫旁人说出些闲话来。
太太原本还想拖上几日,想个周全的法子,没想到大太太这么快就派人传过话来,又拿大姑娘进宫的事情说事,叫太太不得不接下。
傅沅听了这话,却只笑了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告诉太太,我明日一定过去。”
翠夏没想到傅沅会说的这样干脆,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样子,愣了一下,才应了下来。
“姑娘若没有什么别的吩咐,奴婢就先回去了。”
见着傅沅点头,翠夏才福了福身子,从屋里退了出来。
见着翠夏离开,傅沅才轻笑一声,道:“这两日,太太可去过前院的凌松阁?”
听着自家姑娘问,怀青摇了摇头:“一次都没去过,奴婢还听说这些日子老爷没踏进过沉香院一步,太太面上无光,却也不肯和往常一样说句软话,只一味僵持着。”
“老爷这样,太太火气没出发,多半会难为姑娘了。”
傅沅听着这话,却是摇了摇头:“父亲宠着太太,太太也不会真心对我好,背地里总要算计的。与其这样,倒不如连装都不必装了,我这些日子瞧着,太太虽是在宫中长大,论城府心计,却是一点儿都不如大伯母呢。”
“大伯母是抢先一步说要将嫁妆送到沉香院,太太便是这会儿后悔了,为了脸面,也只能接下了。”
“只不过,脸面是有了,却是少不得叫人非议上几分。大姐姐如今这样,大伯母还能想着这事儿,可见比太太强出多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