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
傅沅听了,上前坐了下来,才刚落座,就听老太太道:“你回府也有些日子了,可还过的习惯?”
老太太突然问起这话来,傅沅心里诧异了一下,恭敬地回道:“劳您挂心,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姐妹们在一处玩闹,一处读书,没有什么不好的。”
老太太听着她这话,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来:“你这孩子和你母亲的性子一样,便是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出来。不过,你是嫡出的,又是皇上亲封的仪安县主,在这府里没人敢给你委屈受。”
傅沅抿嘴一笑,低着头不吭声了,心里却是琢磨着老太太怎么突然说起这些来。
她是府里的姑娘,自打傅娅进宫,旁人只说老太太如今最疼的便是她这个孙女儿了。她听了,并没有往心里去,毕竟她自幼住在淮安侯府,才回来一段时日,若论起感情来,怕是都比不得老太太跟前儿的大丫鬟青馥深。
如今,老太太又特意说出这些话来,叫她更觉着生分了些。
傅沅正想着,突然又听老太太问道:“前段日子你提起南阳王府的二公子给你送了赔礼端砚过来,后来你跟着我去南阳王府参加赏花宴的时候,也见过那宋二公子,你觉着那宋二公子可好?”
傅沅听着这话,一下子便抬起头来,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到了这会儿,她哪里能不明白,老太太知道了南阳王府的事情,而且,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不然,就不会突然提起宋淮砚来了。
见着她突然愣住,眼中满是震惊,老太太知道她小姑娘家面子薄,一下子听到这话没有准备,一时就慌了。
她看了傅沅一眼,笑道:“你这孩子,姑娘家总有一日要嫁人的,等明年你就及笄了,是时候寻个好人家了。”
“和祖母说说,你觉着那宋二公子如何?”
傅沅心思转了几转,摇了摇头,带着几分茫然道:“孙女儿......孙女儿也不知道。不过见过两回,连话都没说过,孙女儿实在不知道,他好还是不好?”
傅沅这番话,叫老太太一时愣住了。
也是,好还是不好,她怎么能知道?便是知道,当着她这个长辈的面也不好说出来。
老太太看着坐在自己跟前儿眸子里带了几分不安的傅沅,心里对这个孙女儿生出几分歉疚来。
她知道,黎氏的话说的没错,沅丫头嫁到哪里,都不如嫁到南阳王府去。
那宋淮砚虽然不好,可毕竟是南阳王最疼的儿子,而且皇上,似乎也很喜欢这个侄子,时常传召进宫。
若是沅丫头嫁过去,对宣宁侯府,对东宫的娅儿来说,是一件好事。便是委屈些,也只能委屈了。
不等老太太开口,卫嬷嬷就从外头进来,走到老太太跟前儿回禀道:“老太太,都准备好了,淮安侯府老夫人派了方嬷嬷过来接四姑娘,您可要见见?”
老太太看了傅沅一眼,摇了摇头:“不见了,叫沅丫头跟着她去淮安侯府住两日,路上小心些。”
老太太说着,又对着坐在那里的傅沅道:“你也回去收拾收拾,贴身的东西总要带上,免得去了淮安侯府用不习惯。”
傅沅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朝着老太太福了福身子:“孙女儿告退。”说着,便转身退了出去。
卫嬷嬷见着傅沅离开,才开口道:“您和四姑娘提了宋家二公子,四姑娘怎么说?”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道:“她一个小姑娘,哪里知道好还是不好,万事都由当长辈的做主。”
卫嬷嬷听这话,自然明白了老太太的心思。
只是,那宋二公子那样不守规矩,又是个心狠手辣的,四姑娘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嫁过去,真不知日子该怎么过?
不等卫嬷嬷开口,外头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小丫鬟进来回禀后,卫嬷嬷就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卫嬷嬷就回了屋里,走到老太太跟前,小声道:“老太太,昨个儿陆王妃的侄女陆敏来了京城,已经在南阳王府住下了。”
老太太听着这话,脸色微微变了变,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
“是吗?竟这么快?看来,陆王妃是真不喜欢沅丫头。”
“老太太,您别担心,这官宦人家的内宅向来是长辈们做主,只要老王妃觉着四姑娘好,旁人就不敢说出一个不好来。再说,您也知道宋二公子的性子,若真是上了心,哪里还会管那表妹陆敏?”
“陆王妃定是心急,才着急着将她从南边儿接到了京城。咱们呀,只需装作不知道这事儿,等南阳王府一切都妥当了,上门提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