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死死抠着树干,抵挡一波又一波涌来的绞痛,趁着间隙的时间,她给自己补充了一点水分,今天盛回来的水很快就见了底,但疼痛依然深入骨髓。
还不如插我几刀来得舒服些……安素咬牙切齿地想道。
随着大腿粗的树干断掉,带着树叶的树枝轰然落下,翻起的指甲夹杂着木屑插进了手掌,整个身体随之猛烈一抖。她两颊的咬肌高高鼓起,硬得如塞进两块石子。安素后悔不已,怎么就失去了以往的谨慎呢?生存的危机激发了基因里的兽性,连刻进灵魂里的理智差点也失去了。虽然失去了高科技的支撑,但不应该连精神也失去了。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笑着趟过去!这些疼痛,不能使我屈服!
当天边的一缕曙光照亮天空,安素半垂的睫毛颤了颤,无力张开,轻轻吁了一口气,手掌从腹部软软滑落,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
“终于结束了……”
疼痛的高峰已经过去,安素浑身酸软,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之前还算整齐的军服就像刚从缸里捞出来的咸菜。她动了动手指,苦笑,还是多躺一下吧。躺在松软的沙滩上,她看着天空被一点点的点亮,心头的阴霾也渐渐褪去。黑夜过去,光明回归。
折腾了一个晚上,每一块的肌肉与骨头酸痛不已,身体好不容易积攒的能量空空如也,痛了一个晚上,一下子竟然回到了解放前。但无论如何,安素今天依然要去寻找食物和水,没有食物和水补充,自己能不能扛过三天都是一个问题,尤其是腹泻了一个晚上大量失水的情况下。安素用木棍支撑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头昏昏沉沉的,看到的东西都带着重影。
真是太狼狈了。安素勉力扯了下嘴角,若是被队友看见这种情形肯定会大吃一惊吧。一直杀伐果断,冷酷强大的舰长竟然有这么狼狈的一天。简直比在贝鲁星被凶兽群围捕时还要狼狈,那时整个手臂被咬得血淋淋还能镇定自若地指挥,撑着回到舰上才发现背部被拍了一爪子,脊髓差点就断了,咬咬牙,做个手术就过去了,几个星期后依然生龙活虎。现在想起来,不是她保护了大家,而是依靠大伙儿的努力,才一次次的死里逃生。
“真怀念孙仵的治疗药剂……”安素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肚子,轻声道。那人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眼镜常常反射着冷光,看人的眼光就像看着死人,下颌常常习惯性抬起,带着无视一切的漠然。声音也是如死水般的毫无起伏。但他在工作时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找出症结所在,然后给出最适合的治疗方案。对陌生人,他无视,但对自己人,却如护崽的母兽。他是冰山下藏着的火山。
“小孙,来一打速效治疗药剂。”
“提醒,舰长,这不是啤酒。”冰山医生一板一眼道。
……
无论多不好的回忆总能找到其美妙之处,现实却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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