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的头上的骨冠,纳加族长估计涂了很多蓝色,使骨冠蓝得发黑,而尼加族长的就红得发紫。他们都手执骨矛,腰挂骨刀,昂首挺胸,显得威风凛凛。
“洛什·纳加,想不到你竟然有胆来。怎么,不做缩头乌龟了?”尼加族长用骨矛指着纳加族长说。
“炎·尼加,废话少说,要战便战!”
“哼,找死!”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位族长擎着骨矛,朝对方冲过去!高速的游动使他们的尾巴后面都拖了一条白线,那是被溅起还来不及落下的浪花。砰!巨大的撞击力将他们周围的海水都向外冲去,但几息之间,更大的浪花如一只巨手般压了下来,两人都被巨浪打到了海面下。由纳加和尼加组成的两条波浪线起伏得更加厉害了,有的地方还出现了断点。
“安,我很担心父亲。”小纳加紧紧攥着安素的手说。纳加族长的伤还没有全好,跟力量和体型都高出一筹的尼加来比,几乎没有什么胜算。但这是事关两族的荣耀之战,纳加族长宁可战死,也不可能当逃兵。战士宁可死在战场上,也不窝囊地活一辈子。这几乎是一场必死之战,但纳加族长依然坦然赴之。
“洛卡,来,帮我把颜料涂上。”纳加靠在水池边一手拿着颜料,一手拍了拍背部,眼光温和地看着儿子。
“父亲……”小纳加握着小拳头,眼眶已经红了,但眼泪却强忍着不让掉落下来,只是哽咽的声音暴露了他的情绪。今天是和尼加进行格姆巴的日子,父亲就要赶赴属于他的战场。
“来。”纳加族长招了招手。
小纳加很想哀求父亲不要去,但他知道父亲是为了族中的希望与荣耀而战,他应该支持他。小纳加紧紧咬着下唇,红着眼睛默默地走上前接过父亲手中的颜料。
“乖 ̄”纳加族长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
沾着颜料的手覆上父亲宽阔的背部,自他有记忆起,印象最深的就是父亲的后背,宽阔而又高大,像一堵横亘于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高墙。父亲很少回过头来抱抱他,每次都是匆匆而别。他很想攀上那堵高墙,像其他纳加孩子一样抱着父亲的脖子撒撒娇,但每次都只能目睹父亲的背影远去。而现在,那堵墙就在他的面前,布满斑驳的伤痕,时光好像把它变窄变矮了,他稍微踮起点儿尾巴就能够得着。但现在他却希望这堵墙永远是记忆中的宽阔高大,轻易地撑起一片天空。
小纳加专注而认真地将颜料涂在父亲的背上,努力掩盖那些伤痕,仿佛它们因此就会消失似的。他手上劲儿不大,涂出的线条就像幼儿笔下画出的线条,弯弯曲曲,像大海里的波浪。各种颜色错杂在一起,反而突显了一种奇异的美。
“父亲,你会回来的吧?”小纳加攀上了纳加族长的肩头,在他耳边问。
“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