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咱们皇后娘娘是正经的大家闺秀,斗不过这深山里的狐狸精啊,这日子过得苦啊!”
“前面那是柳贵妃的凤辇,不知这后面的又是哪一位妃子的凤辇。”
“这你可是看走眼了,这后面的可不是妃子的凤辇,而是本朝昌平公主的。她可是柳贵妃所生,隆德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听说几年前,准备把这位公主许配给一位状元爷,谁想到那状元爷竟然敢当众拒绝赐婚,这昌平公主就没嫁出去,一直跟在柳贵妃身侧呢!”
陆卷舒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这小贩子口中的状元爷,可不就是站在他身边的这一位。
想来八年前,他定然更加风神玉骨,气傲于世。也怪不得隆德皇帝会看上他,把自家最宠爱的小公主许配给他。
若是当年他做了昌平公主的驸马爷,那他就是荣王的连襟,此刻说不定就是敌人了。命运真是奇特,让世事都难以捉摸。
陆卷舒以为这是命运,却不知道这是一个男人为了他心爱的女人堵上一切反抗命运的结果。
凤辇车队越走越远,人群渐渐散开,街道上也渐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沈罄声拉着陆卷舒往前走,却发现陆卷舒的动作有些不太对劲了。
“你脚崴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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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知道是你害的她崴了脚,是不是特别懊悔,特别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痛在你脚,伤在我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应璟拍案大笑,惹得沈罄声皱眉怒视。
自从知道陆卷舒并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以后,应璟对她的敌视也淡了许多。
沈罄声翻了一页书,不咸不淡的说:“然后,我们就坐马车回去了。”
“这就完了呀!你也太没劲儿了呀!”应璟大呼不过瘾,还真把自己当听戏的了……
其实沈罄声没骗他,他的的确确是坐了马车回去,千挑万选的一辆最最狭窄的马车,又选了一条最坑坑洼洼的路。这一路上,因为车厢狭窄,陆卷舒几乎半边身子都贴在他身上,若是突然遇到凹凸不平的路段,马车晃荡一下,她还会抓住他的胳膊稳身形呢!离美人在怀,只有一步之遥,细算下来,这一路虽然短暂,但却赚足了油头。
“你们这一路就没说过什么话吗?我就不信了。”应璟在沈罄声眼前踱来踱去,歪着脑袋揣测他:“你这么眼巴巴的进了梁王府,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和她单独在一起,就没说点什么体己的话?”
沈罄声略微沉吟。
他们这一路的确有些沉默寡言,可能是因为沉默了八年,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就没想着点话题,问问她,比如梁王最近有没有认真读书呀!上次见你看了一本什么什么书,有没有什么心得啊!杂七杂八的随便问嘛,话一说开了,还有什么不能聊的。”
“我问了。”
“问的什么……”
“我问,那块玉佩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那块白鹤驾云图的玉佩,反面刻了你的小字,那日花灯着火以后就找不见了,你打算何时还我。
陆卷舒当时表情错愕,似乎没料到沈罄声会这么问,不过她很快敛去了慌张的神色,福了福礼说:“没听说大人把玉佩落到府里了,不过大人既然这么说了,陆莲一定会留心找一找。”
她竟然装傻充愣!这玉佩当然不会是在梁王府里丢的。
不还,说明她想留着那块玉佩。是不是代表她也并非无意。
沈罄声当时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的又问了一句:“要是倘若哪天,那块玉佩变得被风沙蚀骨,岁月磨花,再辨不出当年的图案,你还会留着它吗?”
如果有一天,我被权利蚀骨,罪孽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