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个年轻轻只有二十岁左右的秀才!
想当年他寒窗苦读,头悬梁锥刺股,凿壁偷光……反正就是熬到了三十五,都没考上秀才,这人凭什么就考上了!
心里不满的直接表现就是,给他接骨的时候,使得劲儿有点猛!把高烧中的沈罄声直接给疼醒了,像脱了水的鱼,差点要跳起来,脸色刷白刷白,眼底布满了血丝,看的陆卷舒心疼不已,又是端水,又是撸起袖子给他擦汗的。
“骨头没什么大事儿,这几天先不要下床,回头弄个拐杖,瘸一两个月也就好了。”
赵大柱在旁边看着,这赵二下手也忒黑了点,但天大地大郎中最大,他们也不太敢吱声,就小声的问了一句:“这要不要抓点药啊!还烧着呢!”
“不用不用,他这是积劳成疾又突然遇了风,邪风入体,找床大厚被子给盖上,发发汗,压一阵子就好了。”这法子的确有用,就是难受了点,毕竟是六月的热天呢!
这就是病的不重,赵大柱嘿嘿笑了两声,拍了拍陆卷舒的肩膀,安慰她说:“这你就放心吧,大厚被子咱们家有的是。”
宋娘瞪了他一眼,赵大柱马上规矩多了,悻悻的把手收回来。宋娘这才笑着挤到陆卷舒边上,把赵大柱挤开,帮陆卷舒招呼着,给沈罄声盖上了被子。
正好看见沈罄声肩膀上的伤口,还带着血丝儿呢,多了一句嘴说道:“这儿还有伤口呢,别是叫野狗给咬了,要染病的,二叔你看,要不要给包一下,砸点药汁覆上!”
赵二轻蔑的瞟了一眼,毫不避讳的高声道:“你眼瞎啊!看不出这是人咬的。”
陆卷舒小声的嘀咕道:“我咬的。”
宋娘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姑娘看不出呀!这么生猛!如狼似虎的……
都说女人三十才如狼似虎呢,她这么年轻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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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赵大柱一家本来想留赵二一起的,赵二也不知道泛了哪门子牛脾气,就是爱答不理的,甩着辫子就走了,走的时候还恶狠狠的瞪了床上的某人一眼。
害的陆卷舒还有点心虚的问了问赵大柱,是不是诊费给的少了。
沈罄声当时只顾着逃命,身上就贴身揣了一张五百两的银子,只能在杭州这样的大城市兑换,数额巨大顶的上小富之家好几年的吃穿用度了!在这种小村子里根本不敢拿出来,匹夫无罪怀璧还有罪呢!
陆卷舒身上带了点碎银子,但是还要付给赵大柱当房租,还要仔细着以后的吃穿用度,花钱可不能像往常在京城里那么大手大脚了,所以赵二来看病的时候,她就给了一贯钱,现在想想,委实有点小气了!
“没有的事儿!赵二就是这怪脾气,你也别往心里去。”赵大柱嘴里塞了一个窝窝头,囫囵不清的安慰她。
宋娘将盘子里仅剩的一小块鸡蛋夹到陆卷舒碗里。
“相中的男人不顶用,先倒下了,倒叫你忙前忙后的操心受累,真难为你了,快吃点鸡蛋补补。今天太晚了,先在咱们家挤挤住下,等明天天好了,再让老赵带你去看看房子,这房子是他三舅的,前两年闹饥荒病死了,就剩了一个闺女,去城里给人当织工了,也不回来住。租出去,还能挣点银子。”
挤挤住下,赵大柱家也不大,总共就这么两间房子,他们一家三口挤一间,剩下一间,陆卷舒和沈罄声得挤到一张床上去!
这种事儿在赵大柱和他媳妇儿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都私奔了,还在乎这个。
可陆卷舒却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微微泛红,只是屋里灯光暗,这才没被瞧出来。
咳咳!他烧的糊里糊涂的,应该没关系吧……
就算他有什么歪心思,打个滚就骨折崴脚,吹个风就风寒入体的小身板,也架不住她这个力能扛鼎的习武少女吧!
陆卷舒正努力的找一百个理由说服自己,突然听到身边有咽口水的声音。
原来是赵大柱的儿子虎头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一小块鸡蛋,脸上写满了垂涎欲滴这四个字儿。
陆卷舒嘴角噙了笑,将鸡蛋夹到他碗里:“虎头,你还长身体呢,多吃点才能长得壮。”
千万不要长成某人那样,比纸糊的还弱不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