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顿时双掌合十,“长生天保佑!”拉着顺治的手劝道:“我儿莫愁。娜仁尚未过门,着实不应赐予正妻名分。这件事,我再想想,一定给出一个各方都能满意的解决办法。”
事情交给哲哲,顺治有什么不放心呢?跟哲哲叙一番母子情深,打恭告退。顺治一走,哲哲就请来布木布泰,姑侄俩嘀咕一番,联手发诏:“追封科尔沁达尔汗巴图鲁亲王曼殊锡礼之女,博尔济吉特氏为悼妃。特开恩,准曼殊锡礼携女遗骨回科尔沁安葬!”
慈谕上虽为言明是哪个博尔济吉特氏,然而谁都清楚,指的是哪位格格。
曼殊锡礼哭哭啼啼接了旨,心里埋怨哲哲、布木布泰几句,“女生外向”,心里眼里只有你们宝贝儿子,也不看看娘家都苦成啥样了。往后别想找我借银子,哼!
心里埋怨,嘴上只能谢恩、谢恩再谢恩。按照钦天监说法,停灵七日,一把火烧了。怕夜长梦多,收拾收拾骨灰,与王妃、儿子卓尔济带着娜仁,火急火燎出了京城,朝着北方草原飞奔。
出京之日天色不错,好容易京中没有风沙扬尘,布木布泰为表示对娜仁重视,亲自坐车到德胜门城楼上送行。
菊花陪着吴克善王妃,带着王府中人,一路护送到城门。望着曼殊锡礼一行上马、上车走了,菊花搀扶着吴克善王妃登上城楼,陪布木布泰远眺送行。
布木布泰看吴克善王妃一眼,幽幽劝道:“大嫂且回去吧。忙了多少天了,也该歇歇了。”
吴克善王妃推辞几句,看菊花也催,知道她们姑侄俩有话说,便借口累了,先行回去,留菊花一人陪伴布木布泰。
等王妃带着人下城楼走远,苏麻拉姑带着随从们远远站着,就听布木布泰说道:“娜仁这孩子——总算是想开了。日后的路子,该顺遂了。”
菊花听完,仔细咀嚼一番,靠近布木布泰,慢慢说道:“姑姑说的是。娜仁她——总算没有重复静妃的悲剧。”
姑侄俩心照不宣,静静依偎着站了一会儿,布木布泰问:“皇上给你送的抹脸东西,用着好吗?”
菊花冷笑,“姑姑疼了他一辈子,好歹也疼我一回。我跟娜仁一样,也是您的侄女。您既然已经放她走了,哪里缺再放一个?”
布木布泰沉默了,半晌方说:“皇上对你们俩个,是不一样的。”
菊花转身,看着布木布泰说道:“我们对皇上——也是不一样的。姑姑,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娜仁一样重新开始。一辈子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逝去的时光,再也不会回来。姑姑,我是您的亲侄女,您已经留我紫禁城住了那么多年了。还不够么?”
布木布泰闻言,再次沉默了。想了半天,才说道:“好吧,你请假不参加复选之事,我准了。城门外有马,带着侍卫丫鬟们骑上走吧。去吧,回科尔沁草原,去参加娜仁的葬礼。皇上大婚之前,不必回来了。你父母那里,我去交待。”
菊花咬咬嘴唇,屈膝行礼:“乌达布拉其其格,谨遵太后懿旨。”转身下楼,带着丫鬟侍卫们出城门,跨马飞奔,追赶曼殊锡礼一行。
直到十几匹八百里飞骑化作黑点,渐渐走远不见,布木布泰这才缓缓出了口气。苏麻拉姑上前,发愁问道:“主子,皇上亲自安排复选,就是想挑菊格格。您这么放她走了,皇上得知,岂不又要闹腾?侄女再亲,又哪里比得上亲手儿子呢?”
布木布泰闻言笑了,扶着苏麻拉姑的手下楼,“苏麻你错了。论贤惠、论才德,别说娜仁、菊花,就是两人加在一起,也比不得董鄂妃。”
苏麻拉姑摇头,“董鄂妃不管怎么说,只是正白旗呢。再说,皇上也不喜欢她呀。”
“那是因为得到的太容易。满宫十几个妃子,包括当初娜仁在内,哪一个不是同董鄂妃一般,盼着他多瞧一眼,你看他喜欢谁了?”
苏麻拉姑不说话了。布木布泰则是暗暗琢磨,果然是偷不如偷不着。福临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复选当日,顺治兴致勃勃陪着两宫太后,来到储秀宫正殿,一个个宣召秀女。看了整整一天,蒙古包括蒙八旗名册都翻了个遍,也不见菊花名字。料想她可能用的是蒙古名,重新再看,还是没有。顺治奇了,看哲哲与布木布泰对比名单,挑选可心秀女,心中愈发焦躁,忍不住问:“大额娘,怎么不见菊儿?”
哲哲也奇了,“菊儿?她不是请假,送娜仁骨灰回科尔沁了吗?”
布木布泰附和,“是啊。难为她们姐妹情深,为了娜仁,怕是要耽误复选了。”
哲哲摆手,“耽误就耽误了呗。吴克善说了,早就挑好女婿,就等这今年年底定亲了。”随口说一句,拉着布木布泰接着挑选秀女。又要挑皇后了,这一回,可不能由着皇上性子胡来,一定得挑个合适的、有福气的。
顺治坐在一旁,满肚子不是滋味儿。心里念叨:“吴克善挑好女婿了?谁?究竟是谁?”贼胆包天,竟敢跟朕抢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皇家剧院小剧场:
顺治抱着布木布泰大腿:额娘,你要不帮朕把菊花抢来,朕就出家
多尔衮:媳妇儿放手,叫他去
哲哲:哎哟喂,先帝呀,这是造的什么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