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转身的时候,从外面匆忙跑进一个人来。亲,这是时光倒流的节奏咩?苏斐也怔了一下,等他看见过来的人时才发现不对劲,这是他的人,暗卫,光天化日之下是不会出现的,更何况是这样匆忙?来人跑过来来不及行礼就凑到少年耳边,喘着气低语:“主子,出事了!夫人的酒肆被人砸了,夫人的儿子也被人打死了!!”
苏斐霍然一惊,脑袋里出现一两秒的空白,半天才回过神来,嘴巴上传来一阵刺痛,不知不觉咬破皮流出血来。舔了舔嘴角,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少年冷冷咬牙:“薛蟠,我饶不了你!”话毕,他脚步匆匆从亭子里离开,快马加鞭的往酒肆里去。
出事的是他生母的酒肆,那个被王府赶出来的女人,格格?连格格都算不上的女人就是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乎。苏斐暗中让人收留她,照顾她,最终这个女人还是找到了她最好的归宿,和那个老实的男人开了一家酒肆,前几年生了个儿子,日子过得倒也美满,半生颠沛流离终究还是有人愿意给她幸福的。苏斐有时候会悄悄过去看看,那个时候那个女人抱着自己的儿子笑的一脸灿烂,最明媚的阳光都无法与之比拟。虽然身着布艺,虽然口食粗糙,没有王府里的锦衣玉食,可她有一个心疼她的夫君,有个可爱伶俐的儿子,有个能遮风避雨的家!
现在这个家,全被薛蟠给毁了!
小厮说薛蟠出事了,后脚就有人回来报她的儿子被人打死了!再想一想,他还模模糊糊的记得薛蟠的确是第二次打死人后被处斩的,他果然,他果然就该除了他!祸害。这就是一个祸害,一家的祸害,还有贾府,一个都逃不了!!
苏斐从贾府里出去,骑马跑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在一个小街的转角处找到了,这里闹哄哄的,人群围在一起,黑压压的也看不清楚。少年在马上甩了甩鞭子,发出清脆的声音,喝道:“都给爷让开!”人们哗啦啦的回头,一见是穿着锦衣华贵的少年便纷纷散开。能在皇城称爷的不是皇室就是重臣家的公子!
里面露出几个身影来。
站着的就是薛蟠,他喝的高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老子看上他是他的福分,腻腻歪歪的矫情个什么?居然还敢不从?不知道老子是荣国府的吗?”
他身后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小厮。
苏斐目光一扫,顿时抽了口冷气。
地上的血流了一地,液体呈现出黑紫色看来有段时间了,躺在血泊里的是一个孩子,十来岁的年纪,模样生的精致秀气跟观音坐下的金娃娃似的,他闭着眼睛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血就是从他脑袋上流出来的。他的母亲抱着他歇斯底里的哭泣哀嚎,那个女人的面容依然年轻,五官依旧秀美,只是看出了岁月的痕迹,她的身上被血沾满了,在她的不远处同样倒着一个汉子,不过胸膛微微起伏,看来伤的很重但是不致命。
苏斐只觉得心头有火在燃烧,女人的眼泪就是油脂,浇在火焰上越燃越烈,让他整个人都在愤怒。苏斐后面的人赶到,骑着马的侍卫和暗卫交织在一起,看不出谁是谁,带着刀的侍卫面容肃杀:“爷!”
“顺天府尹来了没?”
“还没有。”
少年冷冷一笑,都大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人过来,可见这贾府真真是权势滔天啊!“去,把这薛大爷给爷狠狠的打,打死不论!”
“是。”
侍卫们一拥而上,那些小厮又怎么是这些侍卫的对手,不过小半刻钟,薛蟠连同他的小厮全滚在地上被人揍的看不清面容。苏斐卷了卷袖子,抽出鞭子:“让开。”
侍卫们空出一条路,露出薛大爷青紫跟猪头一样的脑袋。
少年一甩鞭子,一鞭子抽上男人两腿之间,抽的对方惨嚎一声抱着自己的小腹卷成一个虾米状不停的打滚。疼吧,苏斐的鞭子是看着太子爷抽大臣学来的,虽说他从来不用鞭子,却不代表不会用鞭子,只是暂时没有这个人选而已。
一鞭子接着一鞭子,那地方估计都能被苏斐抽烂了。
少年有些累了,下面的人立刻搬来一把椅子顺便送上茶水,苏斐没心思,将茶水放在桌子上,在他身后,那个女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哭声渐渐低了下去,眼睛里眼泪也流不出来,渐渐的殷红的血丝顺着眼角滑落。
这是她最爱的一个孩子,也是她幸福的结晶。
和他是完全不同的。
苏斐叹了口气。
他想救他,那个和他体内流着一样血液的人。
肯定是有法子的。
他坚定自己的信念。
那边揍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正热闹着,一阵哄闹从外面传来,黑压压的人群又让开一条道,光让开还不够,人成鸟兽状散开。赶紧来的是衙役,后面抬着一顶轿子,里面出来一个穿着六品补服的官员,他一眼就看见被围殴的薛蟠,大叫一声:“何方贼人敢在闹市寻凶,还不速速放开!”
亲,你有看见行凶的人是正三品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