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之初,便与拙荆商议而得那等无奈之法,为的便是避免手足之间,因此起了间隙。”
“原来如此!”忙是点头,低呼一句脱口而出。
还记得当初夫妻二人,对于卢家二爷置产不归在自己名下,反倒挂在每岁都得纳税缴粮的二奶奶名下,十分不解。今日得知这其中苦恼之处后,顿有那豁然开朗之感。
确有这般一说的。旁人家或许不能知晓其中的利弊,但嫡庶兄弟众多的大户人家,此一项上反倒不如那普通之家,来得轻松。因身为程家旁支的女婿,这等族内家事,他梁掌柜好歹也是略知一二的。
见其点头附和,这旁的卢二爷不禁,已是补上一句道:“如今市价二两半便可购得良田一亩。确实能够到来的佃户也不过两家,若是等再寻着合适的人家倒是不急。只是这现银却有意留着同掌柜的,再合作几单别的生意,若是都置办了田……。”
无论方才有多么的犹豫,此时在梁掌柜的耳旁萦绕不绝之声,却是无比的打动与他。要知道,由最初合作给几乎全镇的商户,替换招牌一事,还是后来联合了程记期许能在省城那等地界上,求得立足之地的大手笔,都让人对这位卢二爷的洞察之力,很是佩服!
而今,又闻这位仍是有意,再次与自家合作生意之事,怎叫他不欣喜若狂!为此不由得精神一振,头脑顿时一片清明,不过短短几瞬之后,便已是笑着提议道:“既然卢二爷也是有意,多置办些田地那短缺之数,便由梁某先行垫付便好。”
这句才刚出口,卢二爷不免追问道:“莫不是,梁掌柜并无意此处的田地,倒是卢某孟浪了。”
却不知,那梁掌柜忙是摆手,告知起来:“一来,卢二爷本就是看好此地,而且也确实上等的良田。只是我家生意尽在镇上,家中小儿也尚未及理事的年岁,哪里又能寻出一人来专理此桩的?”
不觉哂笑一声,转而看向那旁立在堤上之人:“卢二爷觉得此番得拿下多少之数,方能入了那位的眼?”
“看这架势,怎么也得倍之才肯,亦或者……等等,刚才那位口称此片良田可是共有百五十之多?”见一旁梁掌柜回忆片刻后,欣然颔首,确认此事。
他却是已在心中,衡量再三起来。拿定心思后,才慎重点了点头同一旁的梁掌柜,小声商议了几句。果然是把做生意的好手,不过片刻功夫,就能想到关键之处,到底不愧是连程记那位大掌柜,都高看一眼之人啊!
想妥应对之策后,就见那旁梁掌柜的落下半步,紧随这位卢二爷缓步往河堤方向来,书办心中已是大定。到底是官家子弟,不单进退有度,就是这等官场的规矩也算明白的很。
心中暗喜,不免也是松了口气,终是不成坏了县太爷的大事,过会子只要这位,愿意倍之与先前所求,自己便能回去复命了。
但当听到这卢二爷报出的数字后,不免难掩欣喜之情,提高三分音量道:“卢爷所言可是当真!”言语中不似疑问,而是惊喜更甚。
“自然是实在之言。”欣然颔首,再度确实了刚才那句。
却不想一旁的梁掌柜,此刻却是憨笑一声,朝那位沈书办拱了拱手凑近一步,低声示意道:“不知沈官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虽是不明就里,但也未曾断然拒绝,略是点了点头,便随了梁掌柜移过两步。只见那人已是低头轻语,将提议和盘托出:“沈官人可是想过,这卢家二爷既然已能定下三倍之数,倒不如你有心再助上一助,索性凑满这一顷反倒更能在县……。”想必是故意停在此处,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才故作轻松的转身,回到了刚才立定之处,与卢二爷攀谈了起来。
事情也果然如卢二爷先前所料那般,随后双方的详谈更是异乎寻常的顺利。不待两日光景,自家名下赫然又多了一处上等的良田。
“如今才算真真实实,松了口气!至少,等回府忽闻分家单过的言语后,再不用为安身之处担忧了。再则这次却又是意外得了那几桩好处,反倒更能安心留下那两家在此处安顿下来。”
身边轻轻合上手中契书的二奶奶,也已欣然点头附和道:“确实值当咱们问那梁掌柜家,借度来那笔银两的,比起孤零零一片藏在郊外的良田来,那几桩添头却是再必要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