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寻出解决之法才是正经。切莫一味知晓得害怕、哭泣,一旦慌了神,乱了方寸便万事皆休!
自家眼下这等情形,只需寻出解决之道来,便可了事。转而问起一旁的郭五:“爹爹,我家究竟是欠了两伯伯家多少钱粮?”
若是这郭家的男子都不善言辞,那这头的郭家老五,便是兄弟之中最寡言的那个。平日里除了懂得伺候农田,打小手把手的教家中两个儿子做农活外,就再难得听他再说一句其它的咯!
今日自家闺女才一进屋,未等她卸了包袱,喝口水,就已是叫那旁的二嫂抢在前头,翻检起里面的物件来。这郭五心口就已是憋足了火气,想出言阻止,却不想自家这今非昔比的大闺女,不过几句,就让那两家上门讨债的兄嫂,便就此歇了心思,各自散了家去。
看了一眼自家这变化极大的闺女,才摇着头道:“用你卖身银原本是足够还了汤药钱,可恨那邻村的卖婆私吞了一半去,才不得已向你二伯家又借了一两来顶上。”
接着便听到,此刻已停下咳嗽的娘亲,轻声言道:“眼看着家就要断粮了,才又伸手跟你大伯家借了两斗,好歹能撑到秋后。”
“两斗米,咱们家可是有五口人,娘你又正病着哪能……。”一想到若不是,赶巧自己回来为主家寻佃户,只怕家里就得出大事,这才刚压下去的心火,便是一股脑的往上涌!
深吸了口气,再度定了定神后,才略带平静的言语起来:“眼下咱们家就等着秋后,往东家那山头去。等我回去先求主子给支半年的银子,将欠他们的全都还上,便再无牵挂了。”
这句刚一出口,那旁强拖着病体的苏叶娘,忙脱口而出道:“你这可是与东家做丫鬟,能给口热乎的吃食,外加一床铺盖也就该知足了,哪里还有支银子一说的!”
“娘,你说的那是咱们这小村口上,地主家的苯丫鬟,每年除了给套主人家穿剩的旧衣裳,便只管口吃的。我们家的主子却是正经官家出身,别说我这外院三等的粗使丫鬟了,就是给家里浆洗衣物的婆子,每回来家做活不但管一顿中午饭,临了还有二十文钱领哪!”
“啥,这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真的,咱们院里统共不过两位主子,哪里来的许多衣物浆洗,所以那外院的婆子最是愿意往我们家去做活。活不多,管事姐姐还和气,给了银子还管饭食,这般的东家哪里寻去!”
听着自家闺女口中的描述,使得夫妻俩更是由不得,信心百倍!
再听得女儿告诉到,自家这位东家又新置办了良田百亩之多,更是欣喜非常。这下可算是彻底放心了,旁的他郭家老五懂得不多,但说起这农活一桩来,却是这郭家几兄弟,乃至于整个村落中,也再难找出几个比得过自己的!
正待一家子欣喜之余,却听得那旁苏叶的二妹,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告诉了一句:“大姐,你离家的这几日里,隔壁蔡婶到底常接济些吃食,我都记得清楚。”
一听这话,那旁郭五家的忙点头附和起来:“二丫提醒的好,要说咱们家亏欠最多的,还得属你们这蔡婶一家了。自己本就是孤儿寡母的,三个儿子又都到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按理说自家都不够填肚子的,还时常送些能吃的来咱们家……!”说着眼泪又已是夺眶而出了。
自打听过了主子的叮嘱后,对于此番另寻新佃户之事,苏叶、苏木姐妹俩也是格外的谨慎。临来时,还曾想过到底是自家至亲,好歹也能信得过,更不担心会往外乱嚼舌根,却不想到头来,都不如邻家的寡居蔡婶出手帮村。上门逼债的,反倒是这些所谓的自家亲戚!
第二天,待苏叶邻着自家大兄弟,转回小院后,便将今日所发生之事尽数江了与主家二奶奶知晓。一听之下,已是点头赞道:“选的好,咱们那片良田虽说所在隐蔽,但还需选那有情有义之人,方能保住不外与旁人知。”
又示意一旁的蔺兰,给拿了二两银子来:“再许你两日的假,回去安置好家中余下之事,等后日回转便好。”
却是令苏叶未想到的是,难怪主子特意吩咐了自己再回家一趟。原来此时院门外,麦冬姐姐正笑呵呵对自己招手,身旁的道面上更是整齐摆着两个大竹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