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好歹也是内院的二等丫鬟了,再不比外院粗实丫鬟,哪里用的着这般,遇事就晓得跪地回话。”
说着忙又笑指着自己的膝盖,低声提醒一句道:“但若是回去了府里后,你们也都上点心,万事还是守着些规矩才是。即便是你主子我,这个卢府的二奶奶,若是遇上必需之时,也得说跪便跪!”
又瞥一眼对面的蔺兰,自嘲一句道:“现在知道了吧,为何你蔺兰姐姐要亲自给我做衬裤?原就听说过有人为了不把膝盖跪坏了,都悄悄在腿上绑软包。可到底怕一旦没系好,走到半道上滑落下来,反倒露了馅。”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直接在衬裤上做个小口袋,才更稳妥,还不怕它掉出来,人前丢丑。”说着这里,就连对面的大丫鬟蔺兰都忍不住插入一句,补充道:“就是浆洗上的婆子,每每拿到咱们院里的衣物,不免好生奇怪罢了!”
那旁的麦冬也已是禁不住,忙是掩嘴低声笑了起来。反观这旁的主子,却是满脸不在意的,淡然一声道:“那还不是怕跪久了,把好人也给出病了!眼见着天气已开始转凉了,即便不是直接跪在石板地上,骨头也是承受不住。衣裙脏了倒是不怕,拿去清洗了便好,可身子骨却是轻易折腾不起,一旦跪出了好歹来,往后就得受大罪哦!”
顿下片刻,抬手了比了比书房的方向,微笑道:“如今你们也都晓得了,我与二爷的汤药是怎么被瞧出不妥来的。”见两丫鬟相视一眼后,忙是齐齐颔首。
这才接着正色一句道:“虽算不上是真正的大夫,但比照着医书上的指点,再加之久病的缘故,少不得比起常人来略懂一二。”
对面的蔺兰忙是脱口而出道:“哪里只是略懂一二,如今小的算是真服了,二爷只拿着药方便能将草药尽数挑了出来。可见世人常说的那句‘久病成良医’,的确是真有其事的!”
一句斩钉截铁直言道出,那旁的麦冬也是毫不犹豫一个劲的直点头,却让这旁才推门而入的卢临渊,小吃了一惊:“这两丫鬟都是怎么回事?”
将方才之事,与他提了一提。却引得这旁的卢二爷是,好一阵苦笑摇头:“亏得当年我真是下了大力气,用功学了这些基本知识,若是不然,真是被人在这汤药里动了手脚,也是丝毫不察哦!”
略略闲话了两句后,夫妻俩便又忙着将当日整理出稿件来,一一比照起来。看来确实已将几乎所有涉及之处,找寻齐备了,两人才相视而笑,长出一口气。
果然这等文案的活计,也是繁重异常的体力活啊!正在两人准备歇息片刻时,却听得外面急匆匆赶来的蔺管事禀明道,那杂货铺的梁掌柜已在书房等候二爷了。
“来的好快啊!就不知书办那头可曾说妥了?”将手中的稿件缓缓放下,起身整了整衣衫后,便径自出了这边厢房,迈步朝书房去。
而这旁厢房中的二奶奶,亦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靠坐一旁只等书房那头有了切实的消息后,才继续余下之事。毕竟此刻身在县衙的沈姓书办,能否顺利帮村自家一二,才是至关重要的!
此刻书房中,当一旁安坐的梁掌柜,见到卢二爷推门而入时,已是顾不得象平日那般客套一番了。而是直入主题,将适才与沈书办碰面之事,娓娓道来。
那位初见梁掌柜之时,也是莫名一愣,随着听完其来意之后,禁不住已是欣喜非常。面上虽是极力掩饰,可到底对面所坐之人,也是老于世故的杂货铺梁掌柜。
再加之,在此之前两人也是打过几次交道,那位脸上隐隐透出的喜气,又怎能轻易瞒得过人。就是两人在茶肆外拱手分了东西时,门外守候在旁的杂货铺伙计,也低声在自家掌柜耳旁提了一句。
却回来领在前头的梁掌柜,低声提醒一句‘万事谨慎!’。直到两人回到了铺面里,还是再三提点与他,与书办见面一事,万不可外头说漏了嘴,叫旁人得知。
听到那沈姓书办是满脸欣然,与对面这梁掌柜拱手作别的,心中已是大定!果然还是由他出面打点那书办,才是最为合意之事。毕竟想要掩人耳目,自己府上的老家人还是少出面的好。
“这般说来,那沈书办是应下此桩了?”
“不瞒卢二爷,如今这位新上不及月余的知县大人,比起之前的那位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