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本就算是属我之名,至于汪副提举只是被迫无奈,誊写折子罢了。”
倒是这位的毫不避讳,不禁让那旁之人又是一阵惊愕道:“可到底不是户部职责所在,还望大人三思,才好?”
只见这旁卢大人取出早已拟好的折子,推了过来:“我也是因旧年才得了长女,如今还是心有余悸,此刻再闻别家之事,有感此事关系之重。因而才有此考量,若汪副提举实在不愿,定不会太过勉强与你,只帮忙誊写一番便足矣!”
如此一提,那汪副提举反倒深感大人此举之意。将心比心,谁家没有这等担忧,从来妇人生产就是攸关性命之事,漫说普通百姓人家了,就是那有权有势的高门大户,也是只得听天由命罢了。
想到此处,不免略点了点头,接过手来细细读了起来。只匆匆小半篇,便已是看出了其中的厉害之处来!列举详实,分析透彻,其中更是不乏医理明言,就连自己这么个门外汉,也能看出朝廷若能将此一项推而广之,定可大幅降低妇人因难产而亡之数。
余下那些更是加快了速度,一口气贯通读完,不禁已是追问一句道:“大人文中所提,这女科大夫真有如此大用?本不通医理的产婆也可习得这项难得的技艺吗?”
“专设女大夫坐堂之所在,往日那些羞于坦言的私房之事,便可直言不讳。本就因男女有别,不能查验的细微之处,大可交由女大夫之手。”说着却是放低了音量,接着补了一句道:“这也不是本官凭空虚言,而是效仿大内独有的医婆!”
提及医婆两字,那旁的汪副提举已满是了然的频频颔首,的确朝中就有不少名门世家的贵妇,就曾请得宫中有名的医婆往自家去。单论便利内宅走动一事,已是得天独厚,更别提医婆久居大内,教习她们之人,也多是太医院的众位,医理自是不必提了。
而今日这位卢大人之意,也的确与此有关,年事已高的医婆往日便只得出宫养老而去。若是能将其集中一处,开办个专攻女科的授业所在,岂不是相得益彰!
民间有了便于内宅走动的女大夫,在大内再无用武之地的医婆们便可寻个养老的所在,也定是求之不得。毕竟年迈返回家中,早已物是人非咯!
“倒不如留在官衙授课,晚年也可老有所养,具体怎么个章程还需太医院自己定夺才是,我们不过是提议一二。长久以往定是既能保证宫内医婆之需,大可不必每回有官府发文在民间甄选,如此繁琐。”
停著展开折扇,忙又接了一句道:“二来嘛,如此之举当可大为改善民生,想必也是圣上乐见之事!”
果然提到这一句,那旁汪清洋的面上已能看出三分喜色来。不出自己所料,这位到底是不曾断了更进一步之想,毕竟自己也是举人出身,却能在户部任这八品之职,由此可见他还是有望升迁的。
正是这一丝的不甘心,与卢临渊的再三提醒,两日后由汪清洋誊写,正副两人共同署名的这份,不谋其政的折子便被送到了户部左侍郎尹大人的手中。
本是信心满满的这位,却在读了个开头后,已然愣在了当场。
“这哪里是我户部之事,分明就是太医院职责……。”略思量片刻后,继续往下翻看了起来,只因之前这宝钞提举司的副职汪清洋所提,自己才能在圣上面前得了如此嘉奖。
心中还颇为期待,这位能再接再厉,更添一份功绩,所以才这般信心十足。却不想,今日这一份不谋其政的折子,倒让自己不禁有些后悔当初识人不清……慢着,待看到署名之处,不禁已是摇头苦笑出声:“我说怎么就闹成这般模样了,原来却是卢家这位的注意!”
“唉,可惜了好文采,却是不谋其政的户部提举。”放下手中之物,更是皱眉惋惜道。
当晚,无意间同自家夫人提及时,还满是苦笑的直摇头:“好在他家父亲不在京中,若得知自家出了这么……。”
“老爷不觉此事攸关人命,又是与朝中人口有诸多关联。看着好似与户部毫无干系可寻,却是关乎民生大事,更与招募兵丁一事关系密切哟!”刚才苦笑连连的侍郎大人,不禁为之一震,自家老妻所言的确颇为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