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是那般简单的!更能说动了老爷送了女儿为公主伴读,就可见自是早有准备的。”
外人虽是不知,但送了二娘入宫一事,的确与吴姨娘无关。毕竟她一介后院之人,漫说是得知此等大内消息,已是断无可能,即便有了消息在手,只怕试图说服老爷之时,就已露出了马脚来。
只是卢府近些日子来,已是好事不断,在众位族亲眼中,哪有不艳羡的?虽是远嫁外族,可好歹是位居高位之家,更是令那些只顾眼前风光的,满腹的不甘。
却不知,卢府老爷、太太正为此事忧心忡忡,只怕二娘的亲事并非明面上所见,那般风光无限。其中隐情自是不能提及,但无意间流露出的一丝担忧,却早已落入这旁兄弟二人的眼中。
“只怕二娘这桩婚事,并非二老所愿。若论起家世来,那位外族妹婿确实不差,但身为朝中武将,出征边疆与敌交战便是再寻常不过的,老爷、太太恐是忧心此桩才是。”
身旁卢临渊已是缓缓颔首:“大哥所言极是,除此之外小弟也已是寻不出,另有让人担忧之处!毕竟当初随了公主远嫁时,二娘的命运如何,想必二老也是早有明悟的。”
“身为臣子虽不敢追问缘由,但身为父母不免担忧,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那帝王之心,并非我等之人能猜度几分的,即便明知前途渺茫也得领命行事,这便是为臣之道。”此刻说来虽不见半分埋怨,但隐隐透出的一丝无奈与不甘,还是将其心中真言,显露了一二。
或许正是因为身在自家府内,又是与同胞兄弟叙谈家事,才如此的放松,若是在外与人交谈之时,只怕再不会有丝毫的流露才对!
想到自己早有了那远离之心,更是庆幸不已!即便为了不尝这逆来顺受之苦,还是及时抽身的好。不觉亦是长叹一声:“想那余国公主虽身为皇家骨肉,都能作了那位手中的棋子,只怕二娘也有其不可对人言的苦衷在。”
一时无语,兄弟俩也是互相对视了一眼,才并肩双双步出了书房而去。此刻正是宾客盈门之际,又怎能罢手不理,只是这旁人眼中的喜事,在卢府众人看来却并不是那般值得庆贺之事罢了。
就连原本还满心欢喜的吴姨娘,也已在太太略带忧心的眼神之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氛。唯有此刻还在月子里,并为外出见客的大奶奶魏氏,才是那个无忧无虑之人吧。
听着这头族亲宾客们的声声道贺,那旁挽着娘家大嫂往内室而去的太太王氏,此刻才卸下了所有的表象。不禁已是苦笑摇头道:“那些族亲只瞧见我卢府的面上风光,却不知二娘为人继室的苦楚。毕竟还未满十七,又嫁到那般人生地不熟的外族地界,娘家即便已是今非昔比,却是半点靠不上。”
听着此番明言,也引得那旁舅太太不时颔首。此刻女儿若蕴的婚事虽还未曾定下,但已是得了准信,想必不出来年初春时节,那姚宏远便要寻了媒人上门提亲了。
若说卢府长房再添一千金,二娘又得了一门好亲事,可算作是双喜盈门。那他王府此前因破案有功,及时赶在年底封印之前,又晋升一级的王家二爷,自是一喜外;另有女儿婚事确定之喜,并称好事成双,也的确是不为过的!
卢府这双喜不免有凑趣之嫌,一来,二娘这门亲事本就不被众人所看好;而长房更添一千金,实则也算不得多大的喜事,只是外人碍于卢府老爷如今已是官拜三品,才寻了借口纷至沓来而已。
然而王府这个年节,却是过得分外的祥和,次子总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虽不比卢府老爷那般连升两级,却能在这般年级亲睹龙颜,足可见往后必是前途无量的。再加之,若蕴那桩婚事更使得王家二老整日面带微笑。
下人们虽不明就里,只道是主子们定是为了二爷迁升之事,才这般欢喜在心。殊不知,年节里太太还命人清点了库房,却是为了给合离的小姐,添补嫁妆之故。
“早知道你们不甚满意二娘的亲事,倒是不该挑了今日来与你说道起,你若蕴侄女的嫁妆一事。”
却见这旁王氏不免怪嗔一句道:“嫂子还不晓得我的脾气,咱们是一码归一码。若蕴这桩本就与我们家临渊有些渊源,又是我与嫂子你说起的,看着他们好事将近,我这为人姑母的哪有不喜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