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若是程常棣这个问题,陆辰儿只怕要多想好几回,因为他心思一向多,各种可能他都会去想,但是李皓白不同,他永远会往最好的那一面去想,也只会往最好的那一面去想。
救人命,也许是最直接最好的借口。
李皓白笑了笑,“那天众人最后都是被你吓得不轻,幸好你没事,你救了程家表哥一命,他还算有良心,这几天也真为你的伤着急。”
陆辰儿淡淡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她已实在不想去关注程常棣了。
冲动,最不应该的是冲动。
若在此刻,让她细想权衡,她会愿意牺牲自己去救他吗?肯定是不愿意的。
只是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她无暇去细想,也不能够去细想。
并非所有的事都能够让理智去控制。
这时候,再回想一遍,自己被蛇咬后,她看了程常棣一眼,只想着:幸好他无事。
原来也能这般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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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儿既然已经醒过来了,那位老铃医便没有拘着跟着他们一起走的理由了,只是李璟不放心,最后还是到了集镇之后,又请了别的铃医,替陆辰儿诊了脉之后,确实无事,才放他离去。
临去前,陆辰儿有些不好意思,想起李皓白这还有一木盒子钱,找了出来,从中取了十块碎银子,送给那位上了年纪的老铃医,“这算是诊费,多余的您雇辆牛车坐回去,这一路跟着,耽误你功夫了。”
老铃医不客气地全部收下,又望了一眼陆辰儿,压低声音道:“小娘子不怨我?”
听了这话,陆辰儿不由疑惑不已,只听老铃医又道:“小娘子额头上的霜膏已经去掉了,老夫想着小娘子大约是知晓自己脸上的霜膏怎么祛除,只是瞒着大伙儿,老夫虽不知道缘故,但老夫无意间说了小娘子脸上的霜膏能够洗掉,并且还给了他们方子,难道小娘子不恼?”
“您也说了是无意间,我又如何怨得了您,况且这回幸好碰上您,要不我身上的余毒就无法祛得干净,至于脸上的这霜膏,实在是如今这般模样,在乡下行事方便,若是进了城,自然是要洗掉的。”
“那就好,老夫也不用愧疚了,小娘子给的诊费的确高,但谁也不嫌银子多,老夫还是要全部都收下。”老铃医后面说得有些世侩,已把银子放入口袋,生怕陆辰儿再要回去一般。
只瞧着他一头银发,偻佝着腰护着口袋,陆辰儿笑了笑,“您放心,全是给您的,我不会再要回来了。”
老铃医听了这话,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好了,他走了,这地方都是用铜板,你给的那些碎银子,应该够他用上了好一阵子,我们过去吧。”
陆辰儿回头,瞧着是李皓白走了过来,不由问道:“那家客栈怎么样,能住吗?若是不好,我们还是住车厢里。”
“有个小二楼,二楼上有两间干净的客房,知玄他媳妇已经上去看过了,说还不错,还能住人,你们俩就睡上面吧。”
李皓白说完,拉着陆辰儿进了客栈,廖怀音已经拿着部分东西往二楼的房间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