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身边伊子容阴晴不定的脸色,还在喃喃的说:“哎呀,你看,天恒哥哥好像被叔叔教训的好惨哎,你说我们要不要上去安慰安慰他啊?”
伊子容朝伊天恒的方向望去,明明伊天恒这幅惨样是他想看见的,但不知怎么的伊子容一点都不高兴,连上去嘲笑的想法都没有,整颗心都充斥着不安定的因素,隐隐的觉得自己干了件没深思的蠢事,并且这件蠢事会成为导火索,最后引爆一切。
伊子容有些压抑的吸了口气道:“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子容哥。”伊慎儿有些不满的撅起小嘴嗲道:“好不容易陪陪我干嘛那么着急啊,而且,天恒哥哥那么伤心我们去关心关心他也是应该的啊,你不要这个态度嘛,多不好啊。”
伊子容看着伊慎儿故作关心的表情,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但还是耐着性子道:“行啊,你这么好这么温柔,比起我自然更会安慰人了,你就代我去安慰伊天恒吧。”
“哎呀,子容哥,你不要这么讲嘛。”伊慎儿害羞的笑了笑:“都是一家人本就该互相关心。”
伊子容懒得跟她扯,点点头就离开了。
书房内,老管家站在书桌前一动不动,伊宗沢坐在椅子上,看着莫童收拾废弃的书桌和伊天恒留下的血迹。莫童只觉得空气都是凝固的,以最快的速度打扫好书房然后退下了。
老管家就这样默不吭声的和伊宗沢对峙着,最后还是伊宗沢松口了:“带几个人,准备一下,我们去林家。”
老管家应声抬起头,伊宗沢伸手遮住了眼睛,淡淡的道:“有些事终究是要解决的。”声音里没有不悲不喜,就如同他这十二年来的人生。
老管家服侍了伊家三代人,更是亲手带大伊宗沢的人,何尝不知道伊宗沢这些年每日每夜的蚀骨之痛,老管家答道:“家主,人都准备好了,就在外面等着您的吩咐了。”
伊宗沢一顿,放下手冷笑:“忠叔,这么些年来你还是这样,你决定的事,就连我也反对不了。”
老管家笑笑说:“家主是在怪我老固执吗?是啊,我固执,我也真的老了,希望这件事过后,家主能后让我退下来吧,我看莫童这些年跟在您身边就被j□j的很好,他已经能完全胜任我的工作了,以后就给这些年轻人多一些机会吧。”
伊宗沢看着老管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闭上眼好半天才出声:“……你们,一个个都这样,都这样,最后谁都不剩。”
“忠叔,你是在怪我这么对伊莫白吗?”伊宗沢睁开眼睛问道。
老管家想了想才叹息道:“恕我逾越,阿沢,你是我带大的,我自然是更贴心于你,但是这不代表我不心疼莫白这孩子,十几年了,我忍了十几年没去管这孩子,我怎么对得起他。阿沢,你莫要这样了,你毁了这孩子也毁了自己又能怎样了?”
慕戒是个极端而且古怪的人,他深深的喜欢灿烂到没有意思阴影的太阳,又能完美的融合与黑暗中让人无法察觉,这样的一个人犹如白天和黑夜的结合,魅惑的有些让人分不清。
伊莫白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坐在窗台边的慕戒,窗外的阳光有些灿烂刺眼,打在窗户内让慕戒的身影明明白白和当时在月辉时堪称两个画面。若说黑夜中的慕戒是冷漠到让人不敢靠近的高贵君王,那阳光里的慕戒就是驱赶一切不堪的神祗,造物者真是偏心啊。
……不对,先不论慕吉图和慕戒的父子关系,伊莫白就想知道吉图和慕戒真的是同一种生物吗?还是他娘的基因太差了??
慕戒像是感到床上的人醒来,从窗台边走了过来。
经过池水五天的润养,伊莫白感觉自己的精神好多了,而且他发现池水似乎在他沉睡的那段时间也润养过他的身体,现在完全没有昏迷前那种乏力虚弱的感觉,灵脉里流动着灵气充溢而平静,而且隐约间第六条灵脉被打通了尽一大半,这让伊莫白惊讶之余有些欣喜,小世界居然有自动恢复身体的功能。
慕戒这五天内并没有出去,自然也了解伊莫白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恢复的更好,虽然惊讶但他也算平静,或者说并无太大兴趣,他只是想知道一件事。
“你见到过吉图?”慕戒开门见山的问道。
正在小世界里进食的吉图,一口肉卡在喉咙里,小脸都憋青紫了!尼玛!能不在吃饭的时候聊这么惊悚的话题吗!
伊莫白被这么直接的话题吓了一跳没敢接口,要怎么说了?好像忘了和吉图对口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