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五年后再次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衣更却完全无法将现在这条破败不堪的废岖和自己以前住的那个繁华的城市联系在一起。
原本在那栋大楼里还不怎么觉得,毕竟周围都是衣冠整洁,精神满满的人,就连室内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完全没有那种末日的感觉。
但是,一旦出了大门,他才发现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门内门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街道上随处可见已有些时日的血迹和各种不明的污渍,简直就像是垃圾场,但是周围不时走过的人就像完全没看到一样,无比平静的走着。
他能够很明显的感觉的那些人和自己有着某种区别,正是因为这种区别,让那些人都在经过他的身旁的时候不自禁的发出了轻声的嗤笑。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亡命之徒辈出的监狱里忽然关进来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没有欺凌,没有打骂,但是光是空气里的那种不屑和讽意都让他如同赤身处于凌冽的寒风之中,连灵魂都不由得瑟瑟发抖。
如果不是那仅存的一点自尊支撑着他的话,恐怕他已经崩溃的连滚带爬跑回去,就算下跪磕头都要让那些人收留自己吧?
但是,还未经历过真正末世,五年来一直都在安全的环境下苟且偷生的他,还残留着那一丝自尊阻止着他这么做。
虽然衣更也不知道这是自己在这末世里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还是将会将自己推下深渊的罪恶源头。
但是……
“必须要去做啊!”
回想起自己在现代时,因为迷恋写小说,天天做着那种某一日撞大运成为大神,然后年薪千万什么的白日梦。
高中还没上完就辍学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做那种白日梦?
成天就在家里无所事事,写累了就说没灵感了,然后玩游戏,看动漫,睡觉,睡觉……
没错啊,他早已经在内心深处认识到了,自己没有那个命!
不论是天分,还是努力,还是那些成功者们所说的达成理想所需要的那么一点点运气,他一个因素都不具备!
但是人生是不可以重来的啊!
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的把自己关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除了机械的码字外,什么都做不到。
每当关掉电脑,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面前一片空白的墙壁,脑中什么都没有。
甚至都察觉不到自己已经停止了思考,只是不断地在脑中对着自己说“无聊”、“好无聊啊”之类的话。
在床上躺下,看着有点刺眼的天花板上的灯光,却连闭上眼睛都忘记。
明明还未达到想要睡眠的疲累,却无法凭自己的意识让身体再次行动。
明明还未到睡眠的时间,却想不到除了睡去以外自己能做的事情……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他被世界遗弃了,被这世上的一切给遗忘了。
世间万物都不需要他还是能好好的存在着,既然如此,一直以来他的行动,他的思考,甚至于一直困扰着他的“无聊”——到底是什么呢?
到底有着怎样非做不可的意义呢?
他——是不是不存在于此比较好呢?
每日每夜都只会思考着这种无聊到极点的问题。
那种无聊到极点的生活,他已经受够了啊!
苦苦熬了五年,终于迎来了可以改变自己人生的一天,有什么理由不去好好把握住呢!
已经不是沉沦的时候,要奋起啊!
衣更坚定地步伐,一时间连背都挺得笔直,向着前方那一身黑衣的人大步跨去,脸上甚至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仿佛一个奔向有死无生的战场的战士!
“那,那个,这位大哥,我,我是新来的,能跟你了解点事儿吗?”
被黑衣人瞪了一眼,衣更就感觉自己刚刚撺掇起来的那一丁点儿勇气再次烟消云散,尼玛,这人也太可怕了吧!
根据寻音的介绍,衣更也知道每个城市都有着所谓的管理者。
他们不但负责提供物资和食物,同时也是监管每个城市的游戏状况的人,相当于一个游戏里所谓的“官方”那样的存在。
而和周围大部分都穿着一身旧衣服,有的甚至是还打着补丁的破衣服的人不同,这些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就差没带个墨镜,在脸上写着“我就是官方人员”几个字的大块头,自然是很容易就能被认出来了。
和预料不同的是,那人看到衣更并没有露出什么盛气凌人的态度。
“新人?”
衣更愣了下,旋即重重的点了下头。
本来还不清楚怎么解释自己的来历呢,毕竟在地下呆了五年,对游戏还有他们的规则什么的完全不懂,要是人家因为自己是个小白而感到厌烦什么的,他也没辙了。
出乎意料的,黑衣人竟然对他露出了笑容:“这样啊,别紧张,你这样的也不是没有,只是最近比较少见了。本来我们GP公司就只是针对大型幸存者聚集的城市组织游戏和物资派放的,那些周边的小型幸存者基地或者团队没听过也很正常。”
原来是把他当做周边地区物资消耗光才来大城市寻找食物的幸存者团队的了,不过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衣更也就懒得去解释了。
“既然是新来的,那就先登记一下吧。哦,对了,我叫陈彪兵,虽然我没法说什么我罩你之类的话,但是帮你了解下这儿的规则还是没问题的。跟我来。”
“哦……哦!”
他的好态度着实出乎衣更的意料。
本来还以为这么严酷的末世环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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