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去。这里,再也不是他们的家了。
那天,有其他的乞丐他看见喜哥抱着阿妹跑遍了整个平江城,最后却还是没了声息。
阿妹醒来的时候正躺在温暖的床上,周围的空气里散发着一种她从未闻过的清香,甜甜的,像是曾经跟着喜哥远远闻过的糖人的气味。床边的幔帐上有着她看不懂的精致图案,雕梁画栋,弥漫着另一种她不懂得温文气息。
她突然想起昏迷前的最后一个画面,冰冷的忘忧桥洞下,抱着她的喜哥的冰冷气息还有微微弥散的血腥味,还有,朝她走来的那个一身墨衣烈烈,笑的温暖卓绝的神祗。
喜哥受了伤,她的脑袋里虽然什么都没有装过,但是对血腥却异常敏感。桥洞下面有个人突然窜出来伤了喜哥,那把剑从背后穿胸而过,喜哥当时却是稳稳的将她放在了地上,然后护住了她。
那个人,在杀了伤了喜哥的人之后朝她走来,微笑着伸出双手对着她,千儿,跟我回家。
他,千儿,跟我回家。
那一瞬,万般光华都不及那一身墨色烈烈,世间所有温暖都停滞在那一人身上,宛如神祗。
夜色在夕阳的余晖渐敛中慢慢延展开来,对于这软侬细语的边南富饶之地却似乎一天的生活刚刚开始。街道两旁的店铺开始燃起了盏盏晕着暖色光晕的大红灯笼,照耀在人的身上荡开一层浅浅的橘色。街头穿行的华袍少年或者身着丝质纱衣的大家姐或是浅笑低语或是放肆明朗,偶有不羁少年骑马奔腾而过招来道旁青楼酒肆满楼红袖飘香,尽是一派繁华落景,纸醉金迷。
蔚起此时正独自走在这皖南城的主道上,身后厮乖巧跟随。遥遥只见男子白衣胜雪勾勒出一身翩翩佳公子气度,腰间白玉玉佩流溢着一层温润暖光,手中折扇微微合拢,并不华美却别有一番贵气。识货的人都能看得出这公子才是这大半个边南中数得上的有钱人家,别的不,单是那西北孟丽才有的国宝级织锦雪缎就没有几个人能用的起。
“公子,公子,打听到了,打听到了。”不远处一青衣少年抱着一柄剑欢喜的朝着蔚起的方向奔来,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激动兴奋,挥舞着双手的摸样看起来显得格外孩子气。
“青沐,我不是跟你过出门在外要心谨慎么?你这般在街头闹市大喊大叫,心我回去之后告诉安叔,定要他好好罚你。”蔚起无奈的看着眼前青衣少年开口训斥道。
“哎?!公子,你可莫要告诉我爹啊,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心的。这次好不容易才求得跟您一起出来的差事,若是让我爹知道,以后我估计就只能呆在家里看家护院了。”青沐大惊失色的望着自家公子,原本满是欢喜的脸上早已不见了兴奋,满满的全是苦意。他真的不想一辈子都被关在家里啦,虽然府上是很好,可是…可是,真的很无聊的。
蔚起好笑的看着青沐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俊逸的脸庞上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分阿谀的笑意。来也奇怪,安叔那样沉稳寡言的性子竟能生出如此不通世事、干净存粹的顽皮少年,着实让他觉得好笑。不过,有这么个随从,这一路也确实是欢乐多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