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早上被老太太叫起来的时候,段乔难免有点睡眠不足,边吃早饭还边打呵欠,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心里到是有点好奇陈涉就是这么过来的吗?想想人家大男人都扛得住,她当人亲妈的,怎么能扛不住,怎么着也得比他们行!
她下了决心,而且这种决心不能让人动摇半点。
老太太喝着粥,看着落落也跟着喝粥,那小样子确实像极了自家女儿,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分,糊涂鬼,也就她家这个糊涂鬼,事儿都扯不清,——她拉着段乔走到一边,压低了声音,不想叫落落听见,尽管落落也许不一定能听懂她们的话,还是想避着他,“回头你把落落的事办好了,这种事就得趁热打铁,万一人家反悔了,你都没地方哭去。”
段乔眨眨眼,还有点不太清醒,肚子是饱了,可眼睛里涩涩的,像是进了什么东西,她一贯是个爱哭的,现在这时候她更让老太太说的几乎动容了,亲妈都是疼孩子的,她家老太太自然是疼她的,她就是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
真的,她从小就没有争过气一回的,这么大了,连儿子都有了,还没能争气一回,她哪里是她们家老太太的亲女儿呀,分明就是生不来坑她们家老太太的。
她使劲点头,一手捂着嘴,想哭又不敢哭,怕叫老太太知道她跟人根本没扯清,就是落落的事,也是她嘴巴没把门就那么随便一说的事,夜里她睡不着,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听着老太太为她着想的话,看着老太太殷切的目光,她差一点就控制不住的把自己的胡言乱语全坦白了,嘴巴张了张,终究是没说——
她轻轻地抱住老太太,两手往老太太后背一箍,也就五六秒的时候,她很快地就放开了,低着头,“妈,会很快的,我会做好的,他答应我的事,就得办好。”
吹牛,放大话,大抵都是一样的道理。
段乔吹起牛快没边,估计能把牛都给吹到天上去,而且不脸红,心跳不快的,像是经历过许多事都给锻炼出来了,连个呼吸都是平稳的,真像是没有什么事发生一样,连她都忍不住想夸她自个儿。
老太太带着落落出门,跟隔壁邻居什么的联络旧年感情去了。
段乔到是想跟落落一起出去,老太太坚决不同意,叫她先把事情处理好,没有个叫人满意的答案,别想进段家的门,语气极其果断,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沈济南总要去军总医院的,他在那里前途正好,没道理不会在那里,谁知道她搭车到了目的后,才晓得沈济南已经放年假去了,最近都不会来。
她有点丧气,又跑到她所知道的沈济南曾经住过的地方,结果又没有人,呃,不是没有人这么简单,而是那个公寓早已经卖了,而且是两个星期之前的事,她顿时愣在人家小区门口,等回过神来差点就气得跳脚。
本以为找到沈济南,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到陈涉,落落这事儿不是跟陈涉一个人谈就行的,户口登记的父亲是陈涉没错,可沈济南才是亲生父亲,她就算是去办落落的事,人家还不得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特让她没胆。
只是,她没想到沈济南会做的这么干脆,连她惟一去过的公寓都给卖了。
难不成让她跑去沈家?
她真是满头大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想去陈涉,又得上人家的门,那里更叫她心慌,陈中华呢,还有陈美华,一个个的大咖,她想起来就觉得双腿跟灌了铅似的沉重不堪,这样子来来回回的,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过了,站在雍和宫个门口,她想回家,还是掉头走,真是下不了决心。
“小段老师?”
突然的,有人那么叫,把她惊得立即看向来人。
尚品挺喜欢“守株待兔”,当然,他这次回报也不错,等来了一脸迷茫的段乔,瞧瞧她那个样子,跟失魂落魄一样,结果他一叫,她又那副受惊的鬼样子,惹得他心情极好,将车窗子摇下来,朝她招招手,“过来?”
是问她的,不是命令性质的那叫她过去,看上去脾气好极了。
脾气越好,骨子里那种藏着的东西最叫人害怕,段乔还记得他表面上对她好,事事为她着想,还给她安排什么培训的,还在沈济南面前扯了她一把,她还真的就相信了,差点就让他与沈济南联合弄的“绑架”戏码给愚弄了——
她摇摇头,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就是不上前。
“你是不是想找沈济南跟陈涉谈谈儿子的事?”
简直是正中红心,叫人拒绝都难。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休息天了,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