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做梦

    顾白回来的第三天。

    仅仅与顾白的房间隔着一面镜子的观察室。里面摆满各种显示屏和监控设备，时时刻刻观察着顾白的一举一动与身体状况。

    这是面单向镜，从观察室可以很清楚看到房间中，而在房间中只能看到镜子里的倒影。

    “你觉得他怎么样？”观察室，沈战站姿有如军人般笔直，看着正在用餐的顾白说道。

    “身体各方面机能大概是正常人的四倍。更为具体的，我们需要进行测试才能得知。”其身后，林夏拿着报告说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沈战始终保持沉稳的声音：“你觉得他的性格如何。特殊能力者太稀少了。国外那帮家伙不好插手，国内这群人已经为他抢破了头，就连c7区基地的自己人都想要拉到他们那去。”

    说到这里，饶是沈战都忍不住一阵头痛。“要不是我禁止任何人打扰，他房间的门已经被登门拜访的人给挤破了。现在他们整日去05老方那里告我状，说我霸权，想要一个人独吞他。”

    “那您是怎么想的？”林夏感觉很新鲜，他想不到这个自己相处了好一会，看起来就像普通人的顾白会被各大势力争夺。

    另一面，顾白靠在床上，不断和盘子中的豆子作斗争。

    他夹起一颗像是豌豆般的墨绿豆子，据林夏说是转基因豌豆，具备的热量是普通豌豆的十几倍。

    当然，热量高的食物不止这一个，这盘豌豆是特地为顾白准备的。

    “你身体不复以往，现在的你无法像以前那样自由灵活的掌控动作。所以这是第一课，吃掉所有的豌豆。不许用手！”

    张晴如是道，顺便拍掉自作聪明伸手去抓的顾白的手。

    豌豆从筷子间滑出，发怵轻响落在盘子上，滚了几圈。

    顾白不信邪，凝神静气，举起筷子，刹那间快若闪电，划过一道残影刺下！

    豌豆跳着逃开筷子的围攻。

    “这颗豆子，不简单啊……”顾白眯起眼睛。

    “心性没问题的话，当然要拉到我们这里来。”沈战看着扔掉筷子，恼怒抓起盘子仰头往嘴里倒的顾白，笑容带着几分老狐狸的意味。“不然你以为我将他扣下来是为了什么。”

    “……”林夏无言，看来铁面组长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啊。他沉吟细琢片刻，方才道：“性格很和善，情绪悲观低落。我倒是觉得很正常。换做自己我也很难接受。”

    “唯一还有待考证的，是不知道他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后是否会骄傲自大，失去本心。”

    ……

    “嗨！林夏。”顾白笑着对进来的林夏打招呼，随即就举起盘子抱怨道：“你这简直是难为人嘛，豆子跟抹了油似的，就算以前我也夹不起来啊。”

    “慢慢锻炼就好了……”林夏问道：“你感觉还好吗？”

    “那是自然。对了，我今天可以出去了吗？”本就不抱希望顾白很快转移了注意力，他兴奋盯着林夏，林夏仿佛看到了一条尾巴在顾白身后快速摆动。

    林夏被自己的想象逗得噗嗤笑道：“当然可以，这么多天你还没出去过，我带你到基地里逛一逛。”

    ……

    “整个c7区都建在地下，这里有一千多名工作人员，收容着15件ofTum个体。”

    “收容？什么意思，关押吗。”

    “不一样，oftum个体大多都拥有形体。根据其特性会将其收容在特殊区域。oftum－236是个例外，因为它没有形体，或者拥有但我们无法找到。”

    “oftum个体包含很多，物体，生物。凡是我们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的超自然物体都会被收容起来。危害性个体会进行抹除。

    午休时间，c7区的员工纷纷离开工作岗位，前往食堂用餐。可以看出林夏人缘很好，走廊上路过的工作人员大多都会向他打招呼，顺便好奇的看着顾白。

    “这里是对外办公室。”林夏带领顾白来到一间大厅内。

    这是个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昏暗大厅，正前方是一块巨大的屏幕，被分割成了无数大小不一的画面。

    办公区在巨屏下方，扇形延伸，零星几名没去吃饭的工作人员在位子上工作。

    “对外办公室是调查部门，主要负责收集世界各地的相关情报，发现疑似oftum的个体会去调查并且带回。把你带回来的林夏就是对外办公室的人。除此之外还有灾难处理办公室，是oftum的战斗部门。处理民间警察军队处理不了的灾难以及将危险性oftum个体带回。”

    “对外和灾难处理办公室是每个基地的标配。咱们c7区对外办公室组长是沈战，你见过。灾难处理办公室的组长姓李，叫李广胜。他们都是06。一般来说红色都是领导层。c7区总负责人是方杰，05。”

    “你对这里感觉如何？”

    顾白仰头看着巨屏，开玩笑道：“让我感觉像是生化危机里的蜂巢。”

    充满科幻感的银白色金属墙壁。走廊上和办公区有窗户，窗外是茂密的树林，白云蓝天，偶尔有鸟落上枝头。而实际这些都是显示屏，他们在地下一百米深处。

    “这些只是普通的金属墙壁。”林夏带顾白离开对外办公室，边走边道。“不同基地会根据收容个体的危害性来设防。c7区收容的oftum个体危害性很小。收容危害生物的基地都在偏僻荒无人烟的山区，地下数百上千米。墙壁全都是合金。内部有小型核电站独立供电，哪怕是核弹洗地也不会有事。基因模块感染类干脆全部由机器人代为操作。”

    “基因模块感染……那是什么？”

    “对人类有致命威胁的东西，诱因是基因方面。”林夏看顾白还是不是很明白的样子，继续道。“拿oftum－561来说。它是一盘的动画dvd光盘，任何人看了这个光盘后都会陷入一种洗脑状态，认为光盘中的内容是至高存在，并且会竭力向其他人介绍，甚至使用暴力手段强迫他人观看。所有看过此盘dvd的人无论是主动还是被迫，都会被感染，继而向其他人介绍。和一些宗教很像。”

    顾白一副“听起来并没多严重”的样子激起了林夏的说教欲，他继续道：“如果你觉得这样并不算多严重的话……如果被感染的个体拿到电视台播放，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林夏的反问让顾白微微一怔，随即手脚冰凉。后果？后果就是会在短短几天甚至一天内扩散向全世界。全世界50亿人被洗脑！

    “这种东西，应该被抹除掉吧……”顾白声音发干。如果面对这个561，人类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无法抹除。”林夏摇头。“无论我们使用何种手段摧毁它，都会在下一刹那出现在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还没等顾白问下去，林夏接着道：“现在oftum－561连同其个体被收容在海洋某个叫“a岛”的岛屿上。这些是我的权限所能查阅的所有了。你我等级相同，你也一样。”“人类到现在还没灭绝真是好运啊……。”林夏有些感慨。

    “……。”顾白也说不出什么。“看来一般的人类还不知道两位至强者的事啊！”

    “好了，他们应该等急了。”林夏道：“我这就带你去测试区，在那里我们会对你的身体素质进行评测。”

    “是么……”

    测试室是每个基地标配建筑。大小固定在100mx50mx5m。凡是oftum正式成员均可享有每周进入一次的待遇。见习与10级成员必须由09以上带领进入。

    所有用于测试机器每周必须进行清洁检修，特殊仪器需要每天进行。

    测试室内包括以下但不限于配置。

    长短距离冲刺计时跑道

    光测试仪，包括以下：测握力器、跳跃高度/距离测试、拳/腿测力测试、咬合力测试、听、视觉测试。

    极限环境模拟测试室（特殊）

    附属配置室

    备注1：附属配置室是用于监控、观测测试室和测试仪器。平日必须由09绿色以上员工值守。

    备注2:极限环境模拟测试室拥有安全识别系统，但出于安全考虑，建议测试者进行测试时，在外部留守一人查看状况。

    备注3：测试室本作为员工福利无限制提供，但最近我们发现各基地经常会有员工去测试以及偷懒，导致设备老化与占用。从即日起更改条例，每次进入相隔不得低于一周，特殊原因可向所在基地负责人申请。——2042年03委员组

    林夏调出关于测试室的部分给顾白看。这些在oftum档案介绍首页就有，不过顾白还没来得及去看。

    测试室，这里并不是单纯的测试力量与速度，各方面都会进行测量，肺活量，咬合力，耐力以及极度环境生存率。

    “这些都要进行吗？”顾白问道。

    “当然，除非你不想知道。”

    滴

    林夏腕表划过，金属门上绿灯闪了一下，向一侧划开。

    这是个充满银白色科幻风格的偌大大厅，发光装置将这里照的透亮，各处摆放着看起来就很复杂精密的机器。零零星星十几名员工在测试机上进行测试。

    四周还有数道门存在，他们进来的只是其中一个出入口。

    “我还以为会有很多人等着看。”顾白咂咂嘴道。

    “的确如此。”林夏抬头，盯向最近的一个摄像头，眨了下眼睛。“他们都在附属配置室等着看你的数据。”

    顾白茫然抬头四处找摄像头。

    “别瞎看了，你不可能看到他们的。”林夏扶额，一副被他打败的模样。

    带领顾白到空闲的光合测试仪前，林夏从机器中取出数片巴掌大的薄金属片，贴在顾白的手背和小腿。

    当顾白反应过来想要自己来时，林夏已经弄完了。

    想象中的金属冰凉感并没出现，这些和皮肤温度一样的薄金属片就像硅胶，紧紧贴在皮肤上。

    “张嘴。”

    “干嘛。”

    “测试咬合力。”

    “……这个我自己来。”顾白接过金属片，翻覆看了看用嘴咬住，含糊不清道：“然后呢？”

    “用最大力气。”

    顾白干咳几声，横眉立目一阵咬牙切齿。直到牙酸了才停了下来，拿下金属片。

    接着顾白又按照指示，分别做出了挥拳，鞭腿，和跑步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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