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做贼心虚

    李大业一问，高氏母女三人明显的一愣，瞅瞅各自手里的包袱，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们一看到漂亮的衣服和首饰，就兴奋得忘乎所以，把身上的银子都花了个精光，哪里还想得起给李大贵买衣服。

    一看三人这样，众人就明白了。

    李大业狠狠的瞪了三人一眼，心里的怒火再也忍不住，指着高氏骂道：“你说说，你身为大贵的妻子，哪有一点妻子的样，所有的事情都只顾着自己，就没见过你这么自私的败家女人。从大贵娶了你进门那一天开始，他就对你言听计从，任你打骂，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在你面前，更是没一点尊严可言。你当初在村子里做出了那些事情，被赶出村子，他都顾念着夫妻情份没有休了你，更是丢下我们这些兄弟，跟你一起被赶出村子，现在落得有家不能回。而你呢？可曾有过一点半点的悔改？”

    骂完高氏，李大业又忍不住要教育李秋儿和李冬儿，“还有你们两个，什么不好学，偏偏学了你娘这自私自利的性子，你爹辛辛苦苦的将你们拉扯大，不说让你们报答他，好歹心里也要念着他的好，哪怕是给他买上一件半件衣服，他也会很开心，很欣慰。可你们了，一个个只顾着自己，何曾想过他？”

    “大哥，别说了。”被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遗忘的李大贵内心一片酸楚，出声止了李大业的话，看也不看高氏母女三人一眼，就进了屋去，留给众人一个沧桑，孤独的弯曲背影。

    自己妻子，女儿的自私性子，他也不是第一次体会，如今的他，是已成习惯了。

    罢了，这个家，迟早是要散的。

    “唉！”李大业已经数不清这是他今天的第几声长叹了，也不管高氏母女三人，背着手去厨房找赵氏去了。

    见状，李大福和江氏立马跟了上去，江氏更是低声出言安慰道：“大哥，你也别气，这三弟妹的性子，咱们可都是一清二楚的，跟她生气，犯不着。”

    “二弟妹，我这是替三弟不值当。你看看现在的三弟，他比我们都要小，看上去却比我和你大嫂都要老上几岁，这都是长年生活压力所迫啊！他当初要是听了我们的劝，休了高氏那婆娘，现在跟着我们不知道过得多好！”李大业对高氏这个三弟妹是早已心凉，他如今这般生气，也不过是替李大贵不值。

    “大哥，三弟现在回来了，咱们多帮帮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想起李大贵，李大福也忍不住为他心酸。

    “是会好起来的！”李大业想起在马车上对李大贵的劝说，心里也宽了不少。

    外面的动静，在厨房忙活的赵氏，巧儿几人都听到了，但具体什么事情却是不清楚，只是听见李大业发火的声音。此时见到李大业，江氏，李大福进来，便问道：“老头子，这好好的，你发的哪门子火？”

    江氏事先解释道：“大嫂，还不是因为三弟妹。说真的，我还真是没有见过像她这么自私的人，你去瞧瞧她带着秋儿，冬儿两丫头买回来的衣服和首饰，整得像是发了大财一样。这也就罢了，可她们偏偏只顾着自个儿，把三弟都给忘了，也不见给三弟买上一两件体面的衣服。不说大哥看不过去，就是我也看不过去呀！”

    李大业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赞同之色，“老婆子，不是我要说你，这三弟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咋还拿那么多钱给她们去买什么衣服，首饰。我估摸着，她们那些个行头加起来，只怕是花了不下十两银子。”

    “咋那么多？”闻言，赵氏一阵惊讶，“我就是清楚她的性子，可又抵不过秋儿，冬儿两丫头那可怜样，这才拿了二两银子给她们。她们当时也嫌少，但我没理她们啊！”

    此言一出，李大业，江氏，李大福三人面面相觑，脑海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最后还是李大业恨得咬牙切齿，怒骂了一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性子。”

    骂完，就准备出去找高氏。

    “大哥，你先压压火，别冲动。”江氏忙拉住他，脑子里一个灵光突然闪过，“大哥，咱们不都想让三弟休了三弟妹吗？依我看，这正好是一个由头。咱们先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样子，等晚上大元他们都回来了，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屋子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咱们有了证据，也好说话。”

    “老头子，二弟妹这话不错。这马上就要准备吃晚饭了，可别闹得连顿饭都吃不安生。”赵氏心里虽然也气愤不已，但还是理智的劝着李大业。

    “大福，你陪大哥出去聊会儿天，最好是把这事儿和三弟通通气，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我和大嫂先整治好晚饭，吃完饭，等大元他们回来了，再来说这事儿。”江氏推了推紧握拳头，同样一脸气愤的李大福。

    “那我也去和公子，少夫人说一声。”在一旁帮着切菜的巧儿也听出了一些头绪，见李大福和李大业出去了，急忙放下菜刀也跑了出去。

    李大业和李大福拉在李大业在正厅里小声的说着，而巧儿也敲响了李春儿的房门，显得很是焦急。

    “进来。”听到敲门声，李春儿淡淡的出声。

    巧儿推门而进，就朝着望着她的李春儿和周天楚道：“少夫人，公子，奴婢有事儿跟你们说。”

    见她脸带急色，李春儿有些好奇，“巧儿，什么事儿这般焦急？”

    巧儿轻轻的将门合上，就来到两人的面前低语了一番。

    听完巧儿的低语，李春儿和周天楚皆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巧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巧儿点点头，低声道：“公子，少夫人，我刚刚在厨房帮忙的时候，听到李老爷子他们说的，虽然没听得太明白，但大概的意思，应该是少夫人的三婶子偷了家里的银子去买衣服，首饰了。”

    “哼，这才回来，手脚就闲不住了，还真是把我们一家人当傻子。”想起李大贵在马车上说的关于高氏母女三人这些年来的所做所为，李春儿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春儿，这事情我们没有证据，不好太早下定论，还是等大哥他们晚上回来查看了自己房间里有没有少东西再说。”周天楚忙安抚她。

    巧儿建议道：“少夫人，咱们要不要也检查一下，看看房间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不用了。这房间里的摆设简单，东西一目了然，再说，我们今天才回来，也没放什么值钱的东西。”李春儿扫了一眼陈设简单的房间，倒是不担心自己房间里丢了东西，“巧儿，你去跟我娘说，让她仔细检查一下自己的房间，还有美丫头她们几个的房间都查看一遍，自己房间里的东西都有数的，少了什么，只要一查便知。至于我大哥他们的房间，就只能等他们晚上回来了。”

    说完，还不忘叮嘱道：“记住，一定要不露声色。”

    巧儿笑了笑，神秘兮兮的道：“少夫人，这些，江婶子早就想好了。好像还与李老爷子说，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李三叔把李三婶子休了。”

    “那好，我们就先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先去帮我娘她们准备晚饭吧！”要休高氏的事情，李春儿早已知晓，倒是没多大惊讶。

    什么叫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这说的人，恐怕就是高氏。

    临近吃饭的时候，回家看望患病母亲的教书先生沈志学也回来了。

    被李文拉着来到正厅的时候，见到那么多人，倒是有些愣住了。

    “沈先生回来了，快坐！”见沈志学回来，李大业忙起身让坐。

    “李大叔，您坐，我坐那里就行。”沈志学指了指李冬儿旁边的一个空位置，就在那里坐了下来。

    沈志学一坐下，李文就指着李春儿几人介绍道：“先生，我给您介绍，这是我姑姑李春儿，这是我姑父周天楚，这是我姑父家的总管周青。还有，这是我三爷爷和三嬷嬷，秋儿姑姑，冬儿姑姑。”

    闻言，沈志学忙起身给李春儿几人见礼，礼数周到，果然不失先生风范。

    沈志学长得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给人的第一眼就是读书人。洗得微微发白的青色长袍加身，也掩不了那一身的书卷气息。

    “沈先生，听我爹娘说，你母亲病了，现在可好些了？”李春儿看人，一向凭第一感觉，很显然，对沈志学的第一感觉不错。

    沈志学没想到李春儿会突然问他母亲的事情，忙起身道：“多谢周夫人关心，我上午抓了一些药回家，煎给家母喝之后，病情已经有所好转了。”

    “那就好！”李春儿点点头，想到他对自己的称呼，便浅笑着道：“周夫人这称呼，听着不太习惯，我也不是拘礼之人，看沈先生比我年长几岁，不如叫我春儿吧！”

    沈志学也是知道，出嫁的女子，一般都会随夫姓，再看周天楚谈吐不俗的样子，显然是出身大户人家，这才会唤李春儿为周夫人。现在见李春儿不介意这称呼，心中不由的有些惊讶，但他也不是迂腐之人，再加之这段时间在李家教书，李家的人一个个好相处，对他如亲人一般，便笑着道：“还是唤春儿妹子合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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