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
回到相府后,飞花神色匆匆地朝荆离走来,“相爷。”
荆离一看飞花的表情就知道出事了,“跟我来。”
进了书房,飞花才面色慌张地开口,“李嬷嬷不见了。”
荆离蹙起了眉头,“可有派人找过?”
“李嬷嬷平日不怎么出门,能想到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但是……”
荆离知道但是后面估计就是没有了,她平稳了一下飞花的情绪,“别紧张,许是出去了,李嬷嬷失踪多久了?”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看到过她,丫鬟们说,李嬷嬷似乎没有回过房。奴婢担心,李嬷嬷落在奸人手里,那件事虽然过了那么多年,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会对相爷不利。”
荆离一听,反倒冷静了许多,“相府一般没有外人进出,李嬷嬷也不爱出门,如果她是被人捋走的,暗卫不会不知道,这么说来,定是出了内鬼,如果对方是为了揭发我,肯定不会伤她性命,但是这个内鬼嘛,就留不得了。”
荆离目光里多出了一丝残忍。
飞花低头思考了一下,“府里的下人是没有问题的,除了……新来的绕翠,但是因为是白夫人的人,奴婢……”
飞花清楚白兮婉在荆离的心中也很有份量,她早前不是没有想过要盘查绕翠,但白兮婉信誓旦旦地说,只是个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子,就不要去揭她的伤疤了,于是飞花放弃了。
说到绕翠,荆离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她的手,“她的嫌疑极大,葬父的身世也不一定是真的,你先暗地里查查她是哪一边的人,再由我定夺。”
飞花称是。
“至于那边,我也该去看看峥儿了……”
荆离说话间,门就被敲响了,“相爷,西苑那边来报,说白夫人病倒了。请相爷过去一趟。”
荆离与飞花相视一眼,然后答道:“知道了。”
…
西苑。
白兮婉房间里的茶花早已经凋谢,此刻也只剩光秃秃的枝桠,屋子里飘着苦涩的药味,秦峥早早在一边等候,看到荆离的时候,他就红了眼圈,朝荆离跑去,哽咽地叫了一句,“义父。”
荆离摸了摸秦峥的头,安慰道:“不用担心,我已经找了大夫过来。”
说完荆离身后的漪妙也露出半个身子笑着朝秦峥说道:“小娃娃别激动,我可是很厉害的,一会你娘亲就好了。”
荆离的到来让秦峥安心了许多,他点头把眼泪擦掉,“义父,你带着大夫去给娘亲治病吧,我要去练字了,母亲醒来看到我乖乖写字病肯定就会好的。”
荆离努力挤出一个笑,“好。”
大概这就是孩子的世界吧,她小时候也是这样单纯的以为,只要自己乖乖听话,学着做一个大家闺秀,母亲和父亲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走进白兮婉的房间,死气沉沉的感觉越来越重,漪妙皱着眉头吩咐飞婧把窗帘拉开,嘴里骂道:“不是说了要按时服药注意休息嘛,怎么搞得越来越严重了。”
白兮婉此刻双眼紧闭,无法听见漪妙的牢骚,漪妙只好把气到撒到丫鬟身上,她指着环佩道:“你,去给我准备一根蜡烛过来。”
复又粗声粗气地看着飞婧和绕翠,“你去给我拿纸笔,待会去抓药,还有你,别在这里待着,碍眼死了。”
领了任务的两个人出去了,另一个也只好退出房门。
给银针消了毒,漪妙就开始施针了,环佩看漪妙下针的手法一阵心惊肉跳,不禁问道:“漪妙小姐,我家夫人没事吧?”
漪妙摆摆手,一根针又重重地刺进白兮婉的肉里,“放心,死不了,不过下次再受凉,我可是不管了的。你去看看抓药的那丫头来没来,去帮着把药煎上,之前那个方子不能用了。”
环佩点头,急匆匆地就出门了。
漪妙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还是个忠心的。”
荆离问:“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这病我可根治不了,只能养着,你要是舍得的话,把你府里那棵老山参炖了,或许还能缓解一下。”
荆离看着满脸病容的白兮婉,“嗯,我待会吩咐人送过来。”
漪妙倒是挺惊讶,“你这么大方啊,喂喂喂,我说…你该不会红杏出墙了吧,对其他女子这么上心,小心你家娘子吃醋。”
荆离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兮婉对荆离来说不止是个朋友,她知道她的过去,也是唯一一个能和她谈起过去的人,她的父母,宋府的一草一木,甚至是从后门经过的卖货郎,时间越长,荆离对于这些记忆就越来越模糊,是白兮婉一直提醒着自己,宋夫人的拿手菜,宋品最爱喝的茶,隔壁寡妇家艳丽的花。
漪妙也只是开了开玩笑,她把针一一收起,“待会人就会醒了,我就不守着了,伟大的娶妻事业还在等我呢。”
说完,人就风一般地离开了。
如漪妙所说,白兮婉果然幽幽转醒,她一睁眼看到荆离,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