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灯关了。”赵小宝的声音平静得令人脊背发凉。
张嫂从未听他这么说过话,妇道人家又不好掺和这两父子之间的事情,便顺着赵小宝的意思关了灯。
整个客厅彻底陷入黑暗,张嫂摸索着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把整个黑暗空荡的客厅留给赵小宝。
等整个房子寂静无声,隐约能够听见低低的呜咽声。赵小宝抱着膝盖蜷在沙发上,回想起赵鑫离开时那冰冷的眼神,呜咽声愈发沉重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只不过是出来接杯水喝就撞上了温恒远和他老子的奸/情。
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水杯直接就砸了过去。在那之前,他还心心念念的偶像,他砸的时候却毫不留情。很愤怒,比前几天见到温润雨和赵鑫在一起吃饭还要愤怒。但并不是愤怒冲垮了他的理智,而是他的理智驱使他做出了这种行为。
这就是为什么杯子直直地砸向温恒远,而赵鑫毫发无损的原因。因为即便在最愤怒的时候他也还记得那个人是他老子,他舍不得他老子受伤。所以,他下狠手的对象只能是温恒远。
温恒远伤得应该不轻。思及此,正呜咽着伤心的赵小宝一咬唇,暗暗道,“他活该!这世上没人能把赵三金抢走!”
心中还在抱怨着赵三金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回来?
赵小宝一抖一抖地缩着双肩,赤着脚在屋里转了一圈,不知不觉就着急起来。想着赵鑫跟温恒远两个人单独呆在一起,他就浑身坐不住。
坐不住,可又不敢杀去医院。到最后,赵小宝将电话打给了他的智囊团。
那头苟小小大梦初醒,糊着声音接通电话,“嘛事儿啊?”
“我把温恒远的头给砸破了。”赵小宝闷声说着,听着反倒是他自己委屈了。
苟小小还没彻底清醒过来,无所谓地回道,“砸就砸了。你从小到大砸破的脑袋多了去了。我的牙不就是被你给砸掉的。”
“你不是说你的牙是自己磕掉的?”门口站着的男人问道,目光锁住苟小小那张爬满了瞌睡的脸。
苟小小被这声音给冷得一激灵,彻底清醒过来,捂住话筒跟他大哥解释道,“是我自己磕掉的,跟宝儿闹着玩时磕掉的。”
“话说温恒远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苟小小回答完他大哥苟一洋的问题,挠着头自言自语道。
苟一洋看着苟小小这傻样就来气,尤其是那颗金牙,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温恒远,温家二子,赵鑫的老情人了。怎么?他回国了?”当年赵温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苟一洋还是知道些内幕的。
苟小小老实地点头,“回来了。宝儿说他把温恒远的脑袋砸破了。”
苟一洋嘴角抽了下,冷哼一声,“告诉赵小宝让他有多远跑多远,找个安全的地儿避避风头。”
“为啥?”苟小小不明所以地问苟一洋,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赵小宝说道,“宝儿,你等会儿啊,我跟我哥打听点儿温恒远的内幕。”说完,他就把电话放下,下了床朝着苟一洋走了过去。
苟一洋本来是懒得解释的。但难得见苟小小这么主动亲近他,便好心情地多说了两句,“赵鑫护着温恒远是出了名的。你还小,不知道过去的事情。反正按我说的做没错,如果你不想看到赵小宝受罪的话。”
苟小小仍旧懵懂,“一个是儿子,一个是旧情人。难道咱们宝儿还比不上一个过气的旧情儿?”
“儿子不是亲儿子,情人可是真情人。”苟一洋嗤笑道,“瞧你那傻样儿,他们赵家那破事儿哪是你能理清的。去告诉赵小宝自己提防着点儿,别到时候被温恒远给阴了,你也早点儿睡。”
苟小小半懵懂,但有一句他听懂了,满口脏话道,“我日,温恒远要敢动咱宝儿一指头,我弄死他!”
苟一洋不再答话,转去客厅里给自己冲咖啡喝。
苟小小则是急急地去拿起床上的电话给赵小宝通风报信,“宝儿。要不你来我家住几天吧。我怕你斗不过温恒远,听说这人阴得很。”
其实苟小小心里不太信赵鑫会因为温恒远对赵小宝如何,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苟一洋的话没错。
“我哪儿也不去!”赵小宝一脸倔强,他现在正坐在阳台的地板上捏狗蛋泄愤。“我要是走了,不正好合了他们的意!”
苟小小无奈地摇摇头,觉得赵小宝这么说实在孩子气,劝解道,“宝儿,咱不能这么整。你说你爸这些年对你不赖吧,又没花边新闻,又没给你找后妈。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男人,就这一个肖想,你不如就顺了他的意,总比给你找后妈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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