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绝望就代表没有希望,那么青峰大辉终于找到词来形容这如藤蔓攀升壁沿一样迅速增生的无措。就在刚才,以他为首的班级在小组赛中获得了第一:102VS50的成绩,双倍的分差。
——他不是没打过这样上场就拉开差距的比赛,但对手不屈不挠的战斗精神使他全身酣畅淋漓。可今天,他面对的是一个敞开门户任他肆意,连多余的防守动作都不愿做的球队。郁闷,怒火汇集燃烧,橙黄色的光晕蚕食他的心脏。发泄,咆哮,他甚至想揪过对方领子来质问为什么要放弃……最终,他却什么也没做。
“青峰君?”桃井五月站在他身后轻声细语的开口,“阿大,”顿了顿变调的嗓音,她唤回自己所熟悉的名字后开始组织语言,“小绿和阿大的配合真的很好呢。一开始还说是因为和我们同班不忍看我们失败,分明是他自己也想打嘛。你看他的三分球,把对方吓得话都说得不连贯,连到比赛最后都没敢……”
“吵死了五月。”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像是清晨盘踞在电线杆上欢快歌唱扰人睡眠的麻雀——对于现在的青峰来说无论是谁都只能增加他的烦闷。
桃井的好意他心领,也只能心领,他还找不到能够使自己摆脱如下困境的方法。
“笨蛋阿大,我只是想告诉你大家都进预选赛了,你要再不努力当心被小紫和小黄超越。”没有因为青峰的指责而生气,或许在这个时候桃井五月比谁都清楚,青峰需要解压。
“超越我吗?呵,如果那两人做得到。”渗透出青绿之光的眼瞳宛若野兽,绷紧的肌肉堆积成优美的人鱼曲线……举手投足间的气势看似被改变,又实际没有改变。桃井注视着青峰远去的背影,破天荒的停止追逐。
头一次,她由内而外生出一股无力感。
预选赛中,拥有奇迹世代以及帝光篮球部一军的队伍,几乎包揽所有名次。
“桃井小姐是说,青峰君现在,变得像另一个人?”在樱花树交叠而成的林荫道中,以三石距离为基准隔开的座椅上,璧人正依偎在一起促膝长谈。代表暧昧的粉色小泡定格在四周,停住在枝头上的樱花瓣不甘成为陪衬他人的景,便以凌云纵月之姿旋转飞扬,洒了过往行人一身樱花雨,为这幅画卷添上点睛之笔。
双手不自禁的抓紧掩盖在大腿上侧的短裙。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谈论其他男人,她终究有些胆怯,连带话音也少了平时那份自然多了些许拘谨,“阿大他……应该是丧失了斗志吧。虽然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阿大真的……真的很喜欢篮球。如果他讨厌起了篮球,觉得打和不打都是一个样,我……”
“桃井小姐,”放在她脑袋上的手温暖如春,丝丝热气从头顶百汇传递到血脉流动的深处,紧张感在这短暂的接触中不翼而飞,温柔的话语安抚着她迷茫的心灵,“我相信青峰君不会是会放弃自己最重要东西的人,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可以变回我们都熟悉的青峰君。我们,要相信他不是吗?”
站在海边眺望远洋,夹杂着海腥味的风拂过脸颊,平静、淡然的气息贴合在躁动不安的心脏上,控制那散乱的频率。她曾赤足站在金色的沙滩上,任由潮水击打脚背,沙土摩挲脚底。浪潮的余韵在海岸边奏出一首优美的乐章,所有的冲动、失望、悲伤在这样雄伟壮丽的美景下自觉收敛,只余宁静。
“哲君真的好温柔呢。”她缓缓吁了口气——担忧青峰的心情不减,但黑子说的没错,她应该相信青峰。
“下一场比赛是哲君对战小黄吗?”
“对战黄濑君的人应该是虹村前辈,我的比赛对手应该是灰崎君。”
“是吗?抱歉,我记错了。”银铃似的笑声响起,被丝袜包裹住的小腿时不时的晃动两下,苦闷的情绪被一扫而光,多日因思索而愈加疲惫的躯体在这刻罄然放松。踏在粉色长毯上的皮靴碾落一地花汁,伏在黑子肩头说完最后一句话,她俏皮的眨眨眼,便背手向另一侧走去。
“哲君,我等你和阿大的比赛。”
和青峰君吗?凝视桃井的背影,黑子的思绪始终没有离开青峰大辉这个人。
人们常说梦境中的现象反映另个世界的真实,这是不是意味着在不同时空他与奇迹世代间早已分崩离析?残缺的碎片终将穿越时空隧道降临在本不属于它的角落。现在的这些景象是不是在预兆日后破碎的镜面?他不知道。
打完比赛后瘫软在球馆中央的虹村修造已经放弃和奇迹世代继续沟通——任谁被发飙的紫原压制三十分钟都会是他这样的情况。对比分差的同时他在心底默默诅咒安排战表的理事长——显然他并不清楚这个表格是由奇迹世代队长所画,就像爬格子那般,赤司征十郎拿过白纸画了数条歪歪扭扭的黑线。他不信奉命运,但命运女神的眷顾在他一帆风顺的人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