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有一个是当朝的丞相。当时他可是皇帝的得力助手,在背后为皇帝出谋划策的人,如今可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穆连笙确实有怀疑过丞相居心叵测,尤其是齐王穆连萧同他之间,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勾结感觉。
“你父皇,可是心狠手辣之人。直接一剑刺到了先皇的心脏,看着先皇没有咽气,又狠狠地刺了一剑下去,一剑接一剑,老夫躺在血泊之中,看着先皇的血直接染红了床铺,却始终没有办法起身去帮他挡上一剑。”
穆连笙低着头,瞬间头皮发麻。
他还记得小时候,父皇总是抱着他讲起当时他是如何去宫中厮杀,为了护住他的太上皇,如何突破重重包围,闯进了宫殿,又是如何悔恨自己没有早到一些,就看着自己的父皇遭遇了不测。
难道,这都是假的?
同他一开始给自己打造明君的幻想,都是假的?
“你恨老夫,老夫能理解。毕竟你小时候,老夫同你祖母看护了你一阵子,你同你祖母情深。不过老夫是受到先皇的指示,来到此地,等待一个能够救南夏的人。若是老夫当时不装死,也是没命活到如今的。”
穆连笙瞪着眼睛,神情有些恍惚,喃喃道:“所以,我的父皇,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老头听后,满脸的不屑,“你父皇,是这世上最卑鄙的人。曾做太子之时,便装作好儿子,日日守护在先皇身侧,为先皇出谋献策。倒是个有用之才,引得先皇甚是喜欢。不是长子,又不是嫡子,偏偏破例让他做了太子。”
他神色有些伤感,“想当初,老夫早看透了太子的故意为之,便联合一众大臣反对立太子之事,可先皇却单独将老夫叫进了屋子里。他说,他知晓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是比其他的皇子聪明太多,但却知晓隐藏锋芒,虽说城府略深,但加以教导,定会是继位的最佳人选。”
“先皇,很器重父皇么?”
“何止器重。”老头说着眼眶微微泛红,“他甚至觉得,太子是上天赐给南夏的礼物。他信他的英明才干,定是会为南夏的百姓代理福气,所以他将南夏交给他,他会放心。”
老头顿了顿,声音微微颤抖,“先皇是个忠义仁厚的人,没想到,就因为错信了自己的儿子,便就因为这份寄托和信任,丢了性命。”
穆连笙听着老头的话,像是一个大核桃堵在了嗓子眼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更多的是,从小他便被父皇的话耳濡目染,自然认为父皇才是那个忠厚仁义的君主,却没想到,实际上他是个这般的人。
“其实你早该知晓。”老头扭过头,看着穆连笙,“你早该知晓他是什么样的。百姓连连叫苦,抱怨皇家税收,抱怨皇帝暴戾,抱怨南夏。难不成,你从小到大,从未听说?还是直接一叶障目,对于百姓的叫喊充耳不闻?”
穆连笙低着头,紧紧地攥着拳头,一声不吭。
老头笑笑,抬起手拍了拍穆连笙的肩膀,“你可知皇帝怕什么?”
穆连笙抬起头,目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