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知晓自己做错了。
他垂下眸,刚开始对于穆连笙的叱责一声不吭。
可当穆连笙说出“薄情寡义”四个字的时候,真得将他刺痛了。
她不是那样的人,亦不能被旁人这般诋毁。
就算是自己的主子也不行。
他红着眼睛,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同穆连笙目光齐平,“锦心她,不是殿下口中那般女子。”
穆连笙见着青竹这副模样,就像是被锦心给蛊惑了心智一般,丝毫没有理智的模样,缓缓攥上了自己的拳头,沉声道:“她不是,谁是?青竹你清醒一点,她将你抛弃,将她主子抛弃。她利用你拿到关于本王的消息,这边杀了她主子最爱的赤狐,就为了逼她主子亲手解决桂嬷嬷这个障碍。”
听到是锦心杀的赤狐,方才青竹眼中那坚定无比的眼神,像是被瓦解了一般,渐渐松动。
他脚底一软,连连退后两步,像是再一次否认,又像是自我犹豫,“不是她,殿下说的不对,那赤狐不是她杀的。她那般手无寸铁的女子,如何能杀了一只狐狸?”
“那日本王不信你没有看到她处处护着自己的手腕,那袖口微微染着一块红色。凭你洞悉事物的本领,你定是注意到了。青竹,这世上可怜的并非是她离你而去,而是你明知晓事实为何,却偏偏一直骗自己。你该知晓她心中没有你,甚至没有她主子。她心中只有来南夏的目的,只有如何能保住锦盛,这一切,你敢说你丝毫未察觉到?”
青竹方才身上那股据理力争的劲儿,像是瞬间被抽空了一般。
如今站在穆连笙对面,耷拉着脑袋,表情僵硬,像是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穆连笙看着青竹这样子,心中怎会没有一丝丝触动与难过。
毕竟青竹是自己的心腹,说是属下也好,但更胜过情同手足的兄弟。
他抬起手,用力地捏了捏青竹的肩膀,“本王不强求你,将锦心忘却。可你不能就因为此事毁掉了自己,本王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为一个根本不值得的女子毁掉自己。今夜本王的话,你好生想想,你是聪明人,定是能悟出来该悟的道理。”
穆连笙手再度抬起手,神情沉重地用手拍了拍青竹的肩膀,将要说的最后一番话说给了他听,“不过,若是你还当本王是你的主子。太子妃要你去做的事儿,你不能推脱。若是你不想再在本王身边呆了,便离开。本王不会怪你,只会祝你前程似锦,诸事如意。你那里若是钱财不够,只要是有本王钱庄的地方,你便直接去拿着令牌去取便好。”
青竹没有想过要离开。
方才的确是说到关于锦心,自己过于莽撞和冲动了。
可他至始自终,即便是被威胁着不许告诉殿下太子妃娘娘的存在时,自己想着殿下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发现了,便是将自己打个半死,关上数年,自己都认了。
丝毫没有想过要从他身边离开。
他看着穆连笙朝着卿玲阁方向走去,和月光融为一体的白色背影。
脑海中闪过了穆连笙眼中短暂闪过去的失望,忽然心中像是被一双手给攥地紧紧地。
他跌坐在床上,手无力地搭在腿上,自己再一次让殿下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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