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悬在高处的、危险的羊肠小道上傻站着,并不是聪明的做法。林夏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他很快就开了口:“已经太晚、而且又开始下雪了,现在赶路下山不太明智,我们只能在山上呆一晚。跟我走吧,我知道前面有一处没有野兽居住的山洞。”
听了这话,容墨表示赞同:“正好,那明天早上我就可以直接上去。”
知道自己不能劝服对方放弃,林夏也不再多费口舌,但心中却已另有打算。他抬手伸向容墨背后摸了摸小狗的头顶,说道:“前面的路都很平,你可以把狗放下了,这样你行路会好受许多。不用担心它会摔下去,在这儿长大的动物很擅长走山路。”也许我需要担心的只是你会不会摔下去,林夏在心里默默地补充着。
当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向前走去时,林夏将右手伸向后面、拉住了容墨的右手。容墨因为这动作而微微颤抖了一下——与alpha的身体接触似乎让他身心有所反应了。他摇动右手想要挣脱,手却被对方握得更紧。
“别乱动,”林夏冷淡地说着:“只是与alpha握手就能让你觉得恐慌吗?那么你完全恢复成omega后,你要如何走得更远?”
容墨知道对方说得在理,于是他便不再挣扎。现在他身体的两边,一边是光秃秃的岩石峭壁,另一边则是悬空的、只要向下看就会觉得眩晕;这样一来,容墨的注意力就全都集中到前面这个年轻男人的背影以及对方与自己交握的手上。
容墨有时很迷糊还很话唠,这两个缺点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但那并不代表他真就很蠢。相反,他是个很善于观察和推论的人。对方握他手握得很紧,因此,容墨便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对方食指的指肚上有着硬硬的一块——是茧。
能在这个位置磨出硬茧的话……容墨有了猜想,于是问道:“林夏,你是军人吗?或者是其他什么经常需要开枪的职业?”
林夏脚步顿住了,手也因为身体紧绷的原因而下意识地向前使力。这一举动带来的后果,便是让容墨一下子撞到了他身上。容墨揉了揉撞疼的鼻子,正想抱怨对方脑袋太硬,就被林夏锐利的眼神吓住了。
先前也是这样的眼神;只要对方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发号施令,自己就没有办法抗拒。
那过于严肃吓人的表情转瞬即逝,林夏又恢复了冷淡,将侧过来的身子转了回去:“为什么这么说?”
容墨轻轻捏了一下对方的食指:“因为这儿呗。如果不是经常扣动扳机的人,这个地方怎么可能磨茧?”
“你倒是没我想得那么笨。”林夏的声音中似乎夹杂了一点笑意。被这轻松下来的气氛所影响,容墨催促道:“那你就说啊,这么故弄玄虚好没意思。”
沉默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过了许久,林夏忽然叹气,道:“我不想骗你。”
这话看似牛头不对马嘴,但容墨却明白了对方话外之意:“你不想告诉我、也不想和我说谎,所以才一直卖弄神秘?”容墨原本是想等待对方的回答,但林夏却不再出声,只是继续领着他向前走。容墨知道,对方这是默认了。
如果是最初,容墨对林夏印象十分之差的那时,说不定他会当场炸毛;但他与对方相识不久却经历了一些事情,也算了解了这人的秉性。对方一连几次救了自己,又能够放下架子向自己道歉,容墨觉得这已经很可贵,心中更是十分感激。况且,对方明白地说了不想欺骗自己,定然是会在能信任自己的时候再全盘托出了;那么在目前这个状况下,他会选择相信对方。
不再纠结于林夏的隐瞒,容墨把注意力转移向了对方的背包;他边走边问:“如果我们要宿在山上,那么你可带了必备的东西?”
“我每次出行的时候,都会尽量将准备做到万全。”山洞中,林夏一边将户外专用的小型煤气炉打燃,一边说道:“这炉子太小,最多只能烧三个小时。我们不能一直点着它,等手脚暖过来后必须把它关掉,不然下半夜会很难过。”
容墨就坐在林夏身边,正忙着安抚先前借来的长毛小狗;此刻他听对方这样说,当即应道:“嗯,我明白。”他已经看出来对方与自己这菜鸟比起来是真行家,所以这种时候只要听从对方的主意就可以了。
林夏点了点头,从包内拿出些东西,转向容墨:“把手伸出来。先前你滑下去的时候,手被绳索和岩石磨到了吧?”
容墨瞪眼:“你怎么知道?”林夏声音平静,有些无奈:“你手上的血蹭到我手上了。”
“好吧,那还真是抱歉。”容墨乖乖地伸出手。林夏细心地为他涂伤药,而后缠上了薄薄的几层纱布并小心地避开了手指的关节。
“天啊,你还真体贴!”容墨夸张地惊叹了一声,而后低声说道:“如果哪个omega跟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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