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撇到一边去。
景寒放下茶壶,把那只包着纱布的手放在雷漠的手上。
雷漠轻轻地解开缠绕的纱布,景寒原本被肖俊的硬币烫伤过的掌心上,又多了一条深深的裂痕,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开始结痂,但是,在雷漠眼中,那条裂痕还是那么触目惊心。
“为了朋友,你总是那么拼命么?”
他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呆呆地望着他,不说话。
雷漠重新帮她把手包好。
“以后,就算遇到再危急的状况,都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知道么?”
景寒愣愣地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他这么说究竟是在安慰她还是在教训她?
“为什么不行?早知道这样可以救你,我早就做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因为我是男生,你是女生。”
景寒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脸色很不高兴。
“你们瞧不起我。”
“景寒,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担心你......”
“你们担心我不会用法术嘛,但是,我可以学啊!”
她立刻就打断了他的话。
“所以,现在你知道你是谁了?”
度恩好奇地追问道。
“我父亲没有否认我的猜测,我想,我母亲应该就是一个女符咒师,否则,她也不会独独把她的画笔留给我。”
雷漠和度恩面面相觑,果然不出所料。
“那你父亲会答应让你退学,然后送你去奇莲神秘学院么?”
景寒默默思忖片刻,然后,神情低落地摇了摇头。
“我想,我们应该可以说服他。”
度恩无比诧异地看着雷漠的脸,不明白他怎么会那么有把握地对景寒说出这样的话。
“这件事,我可不敢打包票,你没见过她老爸,你根本就不知道。”
度恩的话没错,景寒太了解她父亲了,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
“好吧,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由我来说服你的父亲。”
雷漠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如果他不肯来学校,那我就亲自去找他。”
雷漠从口袋里掏出银币抛向空中,然后瞬间接住。
景寒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失去了肖俊,却因此而多了两个真正在乎她的朋友,她内心从未涌动过这样的感动,被人信任和呵护的感觉,真好。
从景寒家里走出来的时候,度恩一个人走在前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事。走到巷口时,他突然回过头来问雷漠:“刚才,你拉她的手,是怎么回事?”
“我什么时候拉她的手了?”
“你说要看看她的伤口,我当时就觉得怪怪的,真的很怪,你不觉得么?”
雷漠淡然微笑,走过去拍拍度恩的肩膀:“你放心,我对她没有那种感觉。”
“我也没有。”
“是么?”
雷漠盯紧他狡猾的双眸。
“真没有。”
他一脸纯洁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你真的要帮她说服她父亲么?”
“真的。”
“你觉得这合适么?毕竟这是她家里的事。”
“我想为她做点什么。”
“算了吧,你就是不想欠她的人情,我懂。”
雷漠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真的是这样么?
他忍不住扪心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