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因为景寒的那道冰火符,麦加绝无可能在他父母回来之前逃离那个该死的医院病房。
如果那天他告诉景寒他的父亲究竟是谁,估计,景寒会在他抵达医院的时候就悄悄溜走了。那不是一个会愿意与他这样的富家大少爷交朋友的女孩,后来,那些来找她的朋友更是验证了麦加的揣测。
他知道自己平日里说话很无厘头,有时候傻得够呛,但是,他并非景寒所想的那种没有脑子的富二代。恰恰相反,自从他无意间发现自己身上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并且拥有可以控制自然界物质的能力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人生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受父母控制,甚至,也不受控于自己的、天翻地覆的逆转。
有些人,从出生那一刻起,生命就已经注定了某种轨迹,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发生任何变化。麦加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一直在等待生命的“震荡波”,不是顽劣辍学,或者高考失败这种丢人现眼的“震荡波”,而是一个完全出人意料的、超级无敌的“大震荡波”。最初,只是感觉每天都昏昏欲睡,直到严重影响到他的学习生活,父母才开始怀疑他的身体状况有异,辗转了几家大医院,看了无数国内外专家都查不出任何病因。但是,当他发现每次只要在户外呆上很短的时间,就会整个下午,甚至一整天都变得精神抖擞时,他才有了那样的预感——有什么事正在发生,无论是好是坏,都将会影响他此刻的人生。然后,有那么一天,他永远都记得,为了下午有精神好好上课,他让朱大桩开车把他带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公园里吃午餐,那是一个九月末、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他躺在公园的长椅上舒舒服服地晒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太阳,半梦半醒之间,梦见自己漂浮在一大片绿油油的原野之上,微风不知从哪儿吹来一团七彩的落叶,围在他的身边不停地旋转跳跃。醒来时,麦加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脱离了长椅,和梦中一样漂浮在半空中,原本铺散在躺椅下的那些初秋的落叶,不知怎么也全都跟着一起飘了起来,排列整齐、井然有序地围着他的身体盘旋、飞舞,他随手轻轻一挥,那群落叶就立刻随风而逝,他的身体也随即整个儿落回了躺椅之上。麦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一骨碌从椅子上爬起来,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可是,当他不经意抬起右手时,右脚下的树叶,忽然又随着他的手势飘动了起来,他立刻放下右手,树叶跟着落下,他又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左手,左脚下的树叶果然也跟着悬浮而起,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他才恍然惊觉,自己双手操控着的并不是树叶,而是空气里的微风。
就这样,麦加在一个无人察觉的小公园里,发现了自己身上独有的那个秘密,他立刻联想到了昏昏欲睡的征兆和晒太阳之间的关系,接着,他便开始了那段初次用自己的身体来做实验的神秘日子,进而找到了那特殊异秉的神奇来历。
原来,他的身体是一个容器,阳光是容器的能量源泉,而他自己,要学会如何控制这不知名的能量,却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
于是,他暗自决定,在搞清楚这件事之前,依旧乖乖地当父母眼中的“病号”,他和所有公立、私立医院的医生护士们都打得火热,为的只是一个“障眼法”。他自知肩负着继承家业的使命,却依然很想改变那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人生轨迹,但同时,也很清楚自己特殊的家庭背景下所必须遵守的原则,父母从小就很疼爱他,他们只有他一个儿子,虽然养尊处优却也是严于律己的,而今,他们家族的社会地位非同小可,他宁可成为家里的一个“长期病人”,也不要成为家族中的一个“异种怪类”,这势必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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