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惶恐,足见其平日的张扬。胤礽轻叱一声,仍是端着茶盏慢条斯理的品着。
“江宁县城上至知府知州,下到千总门卫,小的倒是都能攀的一二,这位官爷倒是未曾见过,敢问可是新到任的官爷?今儿小的实在是有急事,改日定当过来拜会这位官爷,您看是不是还是依着往日的规矩……”
胤礽初到江宁,顶的是康熙观风的身份,并未有什么授衔也不欲声张,所以这江宁县城里知道的人并不很多,这家伙挤眉弄眼儿的想必是把自己当成了新上任的地方官儿,想要按照什么狗屁不成文的私下里的规矩给自己行贿赂想要行方便。胤礽后世之中不过一介小民,自是恨透了这种钱权交易,到了这三百年前位及尊贵,倒是渐忘了,如今被这厮一点,心头是有火直冒,喉头轻哼一声,嘴角儿却挑了起来。身边随着的衙役刚想上前喝斥,却被胤礽伸手拦下。“我初来乍到的,不知道这江宁县是个什么规矩,但是我知道一个道理,所谓县官不如现管,眼下你落在我手里,是不是得按照我的规矩来啊!”
这厮眼珠子转了转,面上倒是一松,挤了一脸的笑“嘿嘿~官爷,咱们一回生二回熟,您先把我把解了,咱们万事好商量吗~”
胤礽点了点头,肃了肃衣领儿,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来人~把这家伙拖出去先打十板子!”
侯在外头的衙役自然知道胤礽的身份,虽说不过堂就打人不合规矩,但可着这江宁县就再也找不出一位能说这位爷不是的人来,自己一个小差役自然只有听命的份儿,当即进来俩人,把这个聚财赌坊的老板夹起来就要带出去“官爷…官爷~~哎呦~官爷诶~~您…您…咱不是说好的…您有什么您提呀~官爷~~~~~~~~”
“我看你长得不顺眼,先打一顿再谈别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许是这个道理,也是我的规矩,方才你也应了,这会子还吵吵什么!”胤礽说的云淡风轻,随手摆了摆,不一会儿院子外头就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
十板子不算重罚,搁着一般人也就是刚尝出疼来也就得了,何况这些差役知道这人一会儿王爷还得审问,自然也没下狠手打。只是这赌坊老板想是平日养尊处优的惯了,这么几下下来,竟险些支持不住,倒是大大出乎了胤礽的预料。待他缓了口气过来,胤礽咂了咂嘴里的香茶“今儿叫你来也没什么别的事儿,就是想问问你晌午的时候儿,你那坊子里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哦,对了,我要听实话儿,若是我觉得不靠谱儿不明确并且有所隐瞒,我倒是不介意把这江宁县地牢里的玩意儿都给您拿出来抖搂抖搂!治的一方富足民强许是不易,但是治个把心口不一还是绰绰有余的!”
“爷~~~小的说…说啊~~快晌午的时候儿那位爷路过咱们赌坊门口儿,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被几个人拉了进来,不见什么争吵之处,就扭打在了一起,这位爷是双拳难敌四手,脚底下的功夫儿却也了得,那六七个人愣是没把他围住让他跑了出去,也得亏的如此才没出了什么人命,小的瞅着这就是寻仇啊!不过算是小的倒霉,竟被他们借了地方儿……”
果然不是李卫聚赌所致,这么看来似乎是被人设计才挨了黑手,只是李卫也是初到此地,若说跟人结怨,也不切实!可是瞧那身伤,竟是下的狠手,若非被人发现了显然是非死即伤,可想伤他的会是谁呢?“实话?”
“句句属实!”
“即与你无关,那之前问你,你何故撒谎?”
“这…小的也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说这事本就与小的没什么关系,可是…做咱们这行当…须得谨慎着您说是不是…”
“那又何至于关门出逃?”
“小的并未出逃啊~只是…只是接到了一封家书,说是内人身体不适,小的这才想着回乡去把她接到身边!绝非什么出逃啊~官爷~”
“哦?你倒是个好相公!哪儿的人啊?”
“回官爷的话儿,小的祖籍在山东!”
“哦~~山东~大运河倒是能经过,想来也费不了几天的时间。”
“……官爷……您这是……”
“咱们也算是相识了,今儿这十板子也确是冤枉了你,这样吧,算是我的一番心意,这一路山高路远的,也是行之不便,正好我来时乘的商船要赶回京师去取些东西,途中倒是路过山东境内,我差上两名衙役去趟你家顺道把你妻儿接来,你看可好啊?”
“这……这……小的多谢官爷体恤之情,但是这一路遥远,又怎么敢劳烦差爷呢,不必了!不必了~~”
“倒是不碍,就算是本官的一点体恤之情吧!”
“……官爷…不必…真的不必了……恐怕这多有不便之处啊……”
“哼!”见他推搪支吾之色,胤礽便觉自己所断不错,他方才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想要拉拢自己,还口出什么上通下到的脉络,可见此人在这江宁之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但凡经营这种营生,自然要黑白相通两面吃开,这样的人,自己不去危害乡里就算是修身养性了,胤礽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还能在他的地头上挑事儿,以至于事后还到了逼着他出逃的地步。这才七拐八绕的说了这么一番的话,果然见出他神色间的紧张,便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一声冷哼显然又是吓了他一跳,更是不敢与自己直视。
“来呀~~~~~~看来这当家的是不打算与本官交心了,那本官爷就按照惯例来了,拉出去…嗯…再打三十下看看!!”
“爷~~~~~~~官爷~~~~~~小的…小的…实在是…实在是不能说啊…”
“哦?是谁这么让你害怕啊,竟然比害怕本官还要更甚几分!我这人向来有个习惯,就是见不得别人比我横,你不妨说出来与我听听,到时候儿本官也好给你出气啊!”
“不…不不不……小的…小的…小的实在不敢…不敢说…官爷,您行行好…那位爷的什么赔付小的都愿一力承担,只是这话…官爷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莫不是嫌我打的轻了?本官可得给你说清楚,五十板子下去,那可是顷刻间皮开肉绽,您这副身板儿,本官可是不敢担保啊……”
“这…这…小的罪不至死…官爷说笑了…但是…罢了!官爷想打那便打吧……”
胤礽本以为他这是打肿了脸充胖子,吓唬吓唬就软了,可谁知那碗口粗细的刑棍被架到了这后堂之上时,这家伙还是咬牙不说,竟在衙役举棍的当口儿,直接吓晕了过去,倒叫胤礽一愣,这小子明明怕死的很,可竟愿挨打也不说,能让个恶棍如此惧怕的,这行凶之人到底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o⊙)…标题暂空啊,筒子们